白白净净不打眼,没脾气的一张脸。
“季同?!”
余远洲就像个天生的大哥牌吸铁石,专吸各路弟弟。如果王俊豪是他最费心的弟弟,那么眼前这个就是他最心疼的弟弟,乔季同。
乔季同小他四岁,是他祖父母对门家的小孩。爹妈早年出车祸死了,跟着刻薄的亲戚长大。成绩顶呱呱的孩子,高中都没让上。初中毕业来d城讨生活,工厂后厨辗转着做,一天到晚净是干活。又是好强自尊,什么累都自己扛,什么苦都自己咽。
余远洲学生时代就想着帮衬一把,可那时他也难。后来参加工作了,不知是不是他敏感,总觉得乔季同有意疏远他。越疏越远,这两年甚至都没怎么联系了。
如今这极具戏剧性的重逢,让他高兴,更让他生气。黎建鸣不是好饼,如今乔季同躺在这个臭饼的床上不说,还发着烧?!
乔季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又闭上了。再睁开,定定地看了三四秒,这才试探着问:“余哥?”
余远洲压着心底的火气,怕伤了他的自尊。尽量不让自己冷脸子:“怎么回事?”
乔季同看着他,呼出一口滚烫的气,露出笑来:“就有点发烧。”
余远洲一看乔季同笑,心都揪起来了。抱着他噔噔噔地下了楼,放到车后座。本打算就这么开车走,不想黎建鸣居然一瘸一拐地跟着坐了进来。
余远洲一边注意路况,一边从后视镜打量。他心里急得不行,恨不得现在就问乔季同,和这个黎臭饼是什么关系。
是不是正当关系,又是不是为了钱。要是为了钱,为什么不来找他。
乔季同注意到他的打量,露出个讨好的笑来。余远洲就拿乔季同这样的笑没招,只得也回了个笑。
黎建鸣往后视镜上一扫,脸耷拉下来了。口气嫌弃地嘟囔:“用处不大,破事儿到多。”
乔季同的笑瞬间冻在嘴唇上,小声地道歉:“对不起。”
余远洲心里这个来气。仗势欺人的小王八羔子,跟谁俩杵倔横丧!他狠拍了一把喇叭,把后座的俩人都吓得一哆嗦。
不行,这事儿他高低得问清楚了。如果乔季同走了歪路,他绝不能不管。
等到了医院,乔季同已经烧迷糊了。余远洲把他背到门诊验了血,结果是中性粒细胞和c反应蛋白偏高——这不是一般的发烧。
余远洲生怕乔季同出事,揣着化验单小跑着去找医生。拿着了处方单,又匆匆去大厅开药。刚到大厅,就听到一个震怒的男声。
“我让你帮我找个活,你倒好,活没有,反倒给我找了个绿帽子戴?!”
这一声石破天惊,撞在大厅的墙壁上,荡起一圈圈回音。
说话的是个穿迷彩羽绒服的年轻男人,正掰着乔季同的肩膀。而黎建鸣则死搂着乔季同,横眉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