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太师笑笑,鉴于之前的情形,晏太师对他的承诺并不放在心上:“交代?不知江相要如何做啊?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他没说话了,笑而不语。
江茹这时站出来,对着父亲一行礼,淡淡道:“事关重大,还请父亲明示,给出个万全之策来。”
她这是在逼江相做出决断。
假若江相仍然不想深究,只在背后训斥秦氏几句,便大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么江茹所受的委屈,小公子所受的苦难,连嬷嬷所受的胁迫,岂不都没了交代?
晏太师冷哼,也开始逼江相:“我那可怜的小孙儿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江相三言两语可糊绝弄不过去!”
黎辰梧站在边上也开始施压:“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若是右相举棋不定,不妨进宫请圣上裁断。”
她们,他们,都不打算轻易的放过秦氏。
江相明白了,秦氏不能私底下发落了,他对着门外听差的小厮招呼:“去把二夫人给我叫来!”
相爷大动肝火,明显是个要问罪的态度,下人吓得立刻去后宅之中请二夫人。
此刻的秦氏还没有意识到当大祸临头,她正与母亲一块坐在东厢房内喝茶吃果子。
冷不丁的,有下人来传唤,只说是相爷有请。
“好端端的,夫君请我干什么?”
秦氏端着茶盏,觉得有些好笑。
最近这段时日,因为桂姨娘怀了身孕,相爷一出了书房便往那边跑,她可有些日子没有被江相传唤了。
“女儿……”
秦氏的母亲,赵氏把手搭在了女儿的腕上,冲其使了一个眼色。
秦氏这才察觉下人的脸色不太对,恐怕不是什么好事等着她。
“你去回了老爷,就说我身子不爽快。”
秉着躲灾避祸的想法,秦氏将手里的茶盏放在小几上,一只手扶住额头,做出个闭目养神的姿态,已开始推脱。
传话的下人摇摇头:“相爷生了气,恐怕由不得夫人不去了。”
秦氏拧着细细的眉毛:“相爷为什么生气?我非去不可吗?”
下人没有回话,但是脸上神色凝重,显然她非去不可。
没有办法,秦氏只好辞别赵氏,起身去了前院正厅。
可这一去,秦氏心里立刻就凉了半截。
她一进门,首先瞧见的是高高在上的晏太师,然后看到匍匐在地的连嬷嬷,冷眼旁观的江茹,以及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的江相。
这似乎在告诉她,母亲与她谋划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不用慌,凡事总有应对,再不济……还有母亲在家里呢!
秦氏强撑着镇定,给晏太师以及江相行礼,同时心里抱了一点不被发现的侥幸,假笑着同众人打招呼。
“世子爷,小将军,还有连嬷嬷,今日真是稀奇,怎么都聚在了相府?”
为了暖场,秦氏说笑起来,可是她笑了又笑,没有一个人接话,所有人都用冷酷且戏谑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她是一个跳梁小丑。
气氛一时间,冷的几乎要凝固。
秦氏尴尬的收回了笑容,把头转向江相,自言自语起来:“哟,咱们家大姑娘也回来了!当初夫君你派大姑娘去医治小公子,我在后宅之中也不知道这小公子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