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彤“噌”地一下挣脱出风藜彰的怀抱,坐直了身子。
风藜彰仿佛感觉到怀中的温暖柔软之物不见了,一个侧翻,便抱紧了旁边的靠枕,依然沉沉地睡着。
“彤彤,不早了,你快点出来吧。”墨远明皱着眉,不安地敲打着门板。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能让这位老父亲放得下心来?更不用说,那个男人可不是一只家养的猪,而是一只可怕的豪猪!
在没获得他的认可之前,他绝对不会给风藜彰一丝拱白菜的机会!
就在墨远明打算第三次敲响门板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了。
冷慕彤端着一盆热水,脸颊通红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彤彤……”墨远明看着女儿这幅样子,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那小子对你做什么了?你的脸为什么……”
“没有!”冷慕彤急忙道,然后端着脸盆就往楼下跑,含糊不清地道,“爸爸,不早了,我我我先回房了。”
她压根儿没有脸去面对自家老爸,墨家老爸一定不会相信,刚刚小章没有对她做什么,而是她想要对小章做点什么!
看着冷慕彤一路慌慌张张地样子,墨远明脸色一沉,推门看了一眼在床上睡得死沉的风藜彰。
看样子,风藜彰的确是醉得不省人事,不像是墨容楼那样装出来的。
“算你走运。”墨远明目光幽暗,冷哼了一声,重新带上了屋门。
风藜彰一夜好梦,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甚至有些大脑当机。
这是……墨家?自己在这里留宿了?怎么回事?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和墨家几个兄弟你来我往喝酒时,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被放到床上的,一无所知。
另外,没有人帮他换衣服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衬衫大敞着,衣冠不整,若不是这屋子里有暖气,他恐怕得冻死!
不一会儿,女佣送来了一套干净的衬衣,风藜彰洗了一个澡,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后,才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墨家人的面前。
墨家几个兄弟见到他的时候,脸色都有些不太好。
他们总算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也明白为什么风藜彰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风家的权利全盘过渡到自己身上,还把几个叔叔压制得死死的。
这位仁兄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那眼神,虽然平淡,但总显得杀气腾腾,仿佛要拼命!
墨老爷子看见风藜彰,倒是一脸慈祥的笑容,乐呵呵地夸了他好几句,还不忘塞了一个大红包给他。
这一下,墨家兄弟几个看风藜彰的目光就更加不善了。
好小子,竟然先把爷爷给拿下了!这岂不是在向他们宣告,他必将抢走他们唯一的妹妹?这怎么可以!
“小子,会下象棋吗?”墨远明也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加上昨晚所见,老父亲心里的一口气怎么也抹不下去,于是也没什么好语气,冷冷地问道。
“略懂一些皮毛。”风藜彰谦虚地回答。
“过来,坐这儿吧。”墨远明招呼了一声,翻开了桌案,露出了画着棋纸的那一面,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我让你一个炮!”墨远明道,把自己那枚黑色的炮给拿了下去。
风藜彰也不推辞,摆好了棋子后,笑道:“那就让伯父先走第一步吧。”
“哼。”墨远明冷哼了一声,同样不客气,直接排兵布阵,一炮杀入正中,瞄准了对面的中卒,“炮轰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太过优秀了也不好啊,臭小子!不怕被集火吗?
风藜彰淡然一笑,飞马而跃,啪嗒一下跳到前方,隐于中卒之侧:“敢来,便试试。”
“难到就你有马?”墨远明冷笑,添上一马,“千军万马压过阵,看你如何保得了帅?”
风藜彰从容地横车一扫:“兵来将挡,所有的棋子,皆可用来保她。”
“这些杂兵可不少,总会有个疏忽大意的时候吧。”墨远明拱卒一步,风藜彰未加理睬,反而动了另一边的炮,“那就干脆杀进老巢,连锅端起。”
“想连锅端我的底可没那么容易!”墨远明目光中的冷峻稍稍有所缓和,执起自己的“马”,顶着前方的兵卒。
风藜彰眼中寒芒一闪,战车滚滚碾压而上,大举进攻到楚河汉界,眼看就要杀过阵去,气势汹汹!
墨远明也不甘示弱,急忙调兵遣将。两人渐渐入了杀局,也没心思继续旁敲侧击拐弯抹角地交流,直接棋盘上你来我往,杀气腾腾。
于是当冷慕彤下楼来时,就看见自家老爸和男友,个个面色俨然地端坐于棋盘两旁,面色凝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讨论什么严肃的国家大事。
“别管他们啦,他们已经杀了好几局了。”墨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笑眯眯地招呼道,“快来陪爷爷看电视,小楼说,昨晚有一个很好看的电视剧,今天早上转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