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武维义抱着杜宇冲入屋内之时,鄂鲁默尚处在昏迷之中。此时,武维义也管顾不得许多,只一脚踏在了他的肚腩上,竟也没有激起任何的反应。
但见武多同是破窗而出,武维义亦是跟着赶紧一跃而过,并极快步的遁出了驿站来到大街之上。此时大街之上已是人迹全无,武维义和武多同虽在怀中是各抱着一人,但二人脚力却丝毫不受影响。只见他二人在屋瓦、摊位间来回辗转,如履平地,因此很快便躲过了身后的追兵。
稍定之后,武维义又四下寻找墨翟,深知墨翟现今的状况甚是不妙。虽然眼下确是无人能挡得住他,但如果不能让他尽快得到救治,旦夕间恐怕便是有性命之忧!
然而眼下,城中乍部与默部正集结全城的力量在满城搜捕,且宫中出了大变,王宫禁军以及城内驻军亦暂且听命于摩雅邪,各路要道也尽皆被封锁,情形可谓已是万分危急。武维义即便再如何想,也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一般!
武多同抱着武哲多,这孩子跟着众人亦是奔波了一夜,又受得惊吓,此刻竟已趴在兄长的胸前熟睡,武多同看到他这般模样,不由得是想起了天玑夫人,心中不禁一酸,心中暗道:
“为兄有愧……竟是误会了你母子二人多年。自今日起,兄长定视你如亲生手足一般,不再会对你似往昔那般的冷漠了……”
他们暂且是藏身于一处庭院之内,这处庭院白日里乃是店铺,前门本有个老迈的门侍看守着。只因其年纪也大了,外面虽是吵闹得紧,却也没有将他吵醒。
入得屋内,总算是觅得一处安全所在。于是,武维义趁机将杜宇和武多同是互为引见了一番,令他二人互知了对方身份。而后,只见杜宇是柳眉紧锁,低声言道:
“不知墨弟和阿莎姑娘如今是身在何处,是否安全……对了!你们出宫之时,可曾是遇见戌将军他们?!”
武维义听得此问,却只是叹息摇头道:
“我们所走的并非正门,也非宫人出入的通道,乃是自夫人寝殿的暗门而出,所以并没有遇到戌将军。”
此时,杜宇再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只听得屋外人声呼喝,又见屋内四壁是闪闪映辉着屋外的火光。显然,此刻的城内街巷都是寸步难行的!杜宇又想起了墨翟之前找到的那个狗洞,与武维义是赶紧说道:
“现在也顾不得许多,我们必须先想个办法出城才行。眼下城中已然没了我等的安身之所,若是待到天亮,恐怕亦是暴露无疑!之前墨弟倒已是找好了出城的退路,宇儿也让戌僰将军派人前往看守。只是……只是那地方宇儿也不曾亲往,却也不知究竟是在何地……”
武多同闻得此言,当即说道:
“墨兄所寻的退路?对了!那个地方小王亦是知晓,小王和墨兄曾不约而同的寻得那处所在,说来惭愧,当时还与他是动了干戈!既如此……事不宜迟,咱们这便前去!”
武维义终究放心不下墨弟,踟蹰了一下,说道:
“也罢!那我们先去看看出口所在,待到得地方。你们便先行离开,我脚力尚存,且留下来再找一找贤弟!”
武多同此时依旧是不明就里,根本不知道墨翟此刻凶险,不禁问道:
“墨兄弟如此神力,为人还这般机敏,理应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武维义闻言,却是作了一声苦笑,并与他解释道:
“贤弟他之所以显现出这般神力,亦是因为身上中了噬心之蛊,这才如此神勇。而他眼下除了一身的蛮力,却已是毫无神志!若他抱着阿莎姑娘在城中游走,可谓是无比凶险啊!”
杜宇虽也甚是担心墨翟的境况,但是却也不希望武维义因此而留于险地,因此劝阻道:
“武郎,如今你独自留在城中也是无济于事!就算是遇到墨弟,你又如何能制服得了他?只怕届时还会引来其他守卫围堵,到时候只怕是你自己脱身不得!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出城,再另寻他法……”
武维义只觉不妥,却还想说,但见武多同竟甚是不耐的挥了挥手:
“先不要说这些了,去到出口再议!”
于是,此事便暂且是搁下不言。出了店外,又是一阵东躲西藏,武维义等人终于是来到了那个巷口,却见此时城墙之上亦是灯火通明,下面若稍有动静,便会暴露。
就在此时,这一处僻静巷子外,竟又有一对骑兵是高举火把冲将过来,眼看众人已是无处躲闪,谁知,正巧旁边竟是突然开一道门!只听内有一人急道:
“武先生!见得你能安然真是太好了!快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