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莞尔一笑,又与她是解释言道:
“这冬冬推啊,据说是一种面具戏。具体如何,姐姐也是不得而知,届时咱们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至于滚烂泥嘛,呵呵,光是想上一想也觉得颇为有趣。”
仰阿莎听罢,便是立即来了兴致,不禁是一边鼓着掌,一边跳道:
“好啊好啊!……哎呀,看来还是宇儿姐姐最是懂我啊!”
九黎尤女见杜宇三言两语便让仰阿莎心甘情愿的答应去夜郎,感激的含笑是看了她一眼,而杜宇则亦是注目,轻轻点头表了一番谦意。
这仰阿莎毕竟是个猴急性子,三言两语的说完,便蹦蹦跳跳的主动去收拾起了自己的行囊。正收拾着衣物,却望见放置蛊瓮的架子,不禁是想起了墨翟来,心中暗道:
“呀!我既是已经答应去了,那么刺杀摩雅邪的行动是不是也应该想办法让他们撤去?这个任务实在是太危险了……哎,真不该是出这个馊主意的!现在想来,那黑炭其实人也挺好的……万一就这样死了,也确是怪可惜的。”
虽然仰阿莎觉得自己这次的确是有些过了分,但是让她道歉却也是绝不可能的。再者说,这个提议虽是由她挑起的,但此法确也是种一劳永逸之法。要不然,武维义和毕摩他们又如何会将她的胡语当真?
此时,九黎尤女又来到毕摩的跟前,从身边是取出一个蛊瓮,并是递予了她。
毕摩接了过来,扫了一眼不禁说道:
“巫主,这……这莫非便是蛊王?”
九黎尤女神情坚定的是点了点头,并不禁是哀叹了一声言道:
“此蛊若是好好呵护,本可还有一年的寿数。但是如今离了养人,恐不日便会死去……”
毕摩听罢,亦是叹息道:
“哎……蛊王虽已是风烛残年,但仍是用处良多。便这般死去,委实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虽说确实有些可惜……但若要说到暴殄天物,倒也不尽然。只要能以此物赚了那摩雅邪的性命,那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毕摩接过蛊王,也不敢打开一看,只管将其收好,并是与巫主言道:
“话虽如此……但此物毕竟是随了你二十余年,如今却不能在巫主手上寿终正寝,其境遇不亦是令人感怀?!……”
九黎尤女听得此言,知道毕摩她虽是说的蛊王,其实却是在感念自己终究不能回归故里,故而作此长叹。
“好了……如今形势艰危,你我皆是要勠力同心,共度时艰才是。至于身在何处又有何区别?万望尔等能够马到成功,如此亦当可告慰我僰祖之灵……”
众人均各自去收拾好了行囊。而杜宇则又是来到了戌僰驻处,一见面,便是与他深躬行了一礼,戌僰见公主这般仪态,便赶紧是起身还礼言道:
“啊呀!公主使不得,折煞属下了!折煞属下了!”
待杜宇直起身子,便是与他轻言说道:
“戌将军此番受累多日,本宫实在是过意不去。眼下,僰族之事已了,我等即日便要启程前往夜郎,你这便是回去与叔舅复命去吧……你也好是早日回去与亲族团聚。”
戌僰闻得此言,便立即是抱拳躬身言道:
“公主此言差矣!戌僰此行乃奉命护送公主和毕摩使者前往夜郎,如今尚未完成任务,又岂能早走?”
眼看杜宇转身过去,目视着夜郎的方向,并是叹息言道:
“此前本宫尚且不知这夜郎一行竟会这般凶险,且如今看来,此番前去夜郎,行路渺渺。戌将军其实大可不必来趟这一趟浑水……”
戌僰听罢,不禁是豪爽大笑,与公主坦诚说道:
“哈哈,公主此言差矣。想我戌僰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再者如今蜀国危亡,戌僰若不能护佑公主这一路的周全,那待日后朱提城破,我戌僰又该何以为家?……只不过此番夜郎之行,戌僰亦是能力有限,兴许帮不上太大的忙。但纵是拼了僰的这条性命,僰也定会是护在公主与武先生左右!”
既听得戌僰这一番壮志豪言,杜宇便不再多言,只是与他感激言道:
“既如此,那便多谢戌将军了!”
翌日,九黎尤女和柯迩遐义与众人惜别,并是另派几名身手矫健,略同语言的僰人护卫随行,一行人就此踏上夜郎的征程。
眼看着墨翟自制的那一辆“指北车”上,那一只小狼的爪子是永远的指着同一方向,犹似众人对前路的坚定意念。然而,前路却又是充满了迷雾。谁也不知道,即将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