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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绮霞惊醒,张入云大喜,连忙再催动真气救人。不想沈绮霞甚是刚强,只一身醒便不乐自己倒身在师弟怀里,当时挣身将少年手臂推开,便待要站起身来。无如她受了禁制太久,身体虚弱,刚得堪堪立起,便又失了力倒下了身子。张入云见了连忙将她接住,少女已为方才强施力气,乱了气息,当时竟在少年怀中大力的咳喘起来,一连十几处娇吟,直到溅了张入云半臂香涎才勉力止住。
沈绮霞见张入云衣袖上沾满了自己的口水,羞的满脸痛红,先时刚性也化了个四散,连忙告声道:“真对不住!张师弟,劳你救我半天,我却将你衣袖弄成这样!”
张入云见沈绮霞满脸红云,烧的耳根子也险作了红玉,为对方这难得一见的羞色心悦,又为排解佳人羞臊,只笑了道:“师姐说哪里话,这都是入云不小心的缘故,何况这些……。”说着抖了抖自己衣袖乐道:“何况这些怕是别人求还求不来的好事呢!哪里还能怪罪师姐你呢?”
闻言沈绮霞脸上又是一红,只是此一般红却又与先时一般红的不一样,心底羞涩到底好了许多。只是少女忽然间又听见洞外厮杀声,脸上即是一沉,虽是脸上有些不情愿,但仍旧与张入云道:“我这里已经无碍了,只稍稍休息一会儿就能大好,你妻子艳娘正在外面与人恶斗,还是快快出洞去帮衬她才好!”
张入云正在为见沈绮霞满脸娇羞得意,忽闻得对方提起艳娘,心里直喊该死!再听师姐称呼艳娘为自己妻子,脸上又是一热,展眼看去,见沈绮霞满脸的哀容,显是也正为此心苦。心动之下说道:“艳娘近来得了好几件威力绝大的宝物,想来一时半刻也不至出事,不如先由我助师姐运气调力,待师姐气血归正后能腾空驭气后二人一道出去吧!”
可沈绮霞却摇首拒绝道:“不用了,方才我晕倒在地,为的只是事急从权……。”说到这里,少女想是查觉出腹下被张入云点动过的痕迹,脸上又作了火烧。“而此刻我已醒了,再不用这样了,何况你如今又是有妻子的人了,更不该随意与别的女子亲近,你妻子艳娘又甚是爱你,被她查觉一定会很生气的!你还是先走吧,且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清静一会儿!”
张入云被少女一番话说的好生羞愧,至此连忙起了身,待抱拳与师姐辞行时,不想洞外喊声竟近了许多。正在二人疑惑时,却见穹顶上一阵金光刺目,跟着便是一个惊天的落雷,正打在丹房门户的一侧,刹那间地动山摇将个丹房打的生生陷落地数丈,再望那门户早不知去向,满眼的都是晶莹玉润的山石。少年人见了大惊,心急之下,连连击打岩壁,不想那满山的岩石长年汲取日月精华,竟是坚硬如铁,纵是少年神力也不能撼动,而那穹顶上的琉璃更是硬似金钢,一拳击出连个一点消息也没有。待取了玄金剑削取那墙壁,可一次也不过只有半尺数寸,张入云怕时久伤了师兄心爱宝剑,只得将剑还鞘另觅他法。
幸得此刻头顶又是一阵青光大盛,少年飞近头顶的琉璃罩细看,却原来是艳娘已施放出冥河砂将一羽衣秀士围住,虽是对方也放动法宝将艳娘敌住,可到底冥河神砂威力非凡,不过片刻便已占了上风,见此张入云倒是松了一口气。待飞回沈绮霞身边,只能摇头苦笑道:“偏这般巧法,这一颗神雷正好将丹房击陷在地下!好在艳娘此刻已占了上风,并无性命妨碍,估量再有个把时辰便能取胜,到时总有法子可想!”
沈绮霞摇首道:“并不是这般巧法子,依我的估算,该是对方有晶球一类的法器可照见我二人在这洞内的举止,他见你要起行,防你盗了他宝物,又怕你助战艳娘,所以行此下策!”
张入云听对方剖白的有理,只得点了点头,想着自己和沈绮霞孤身男女独处在这丹房里,事后纵被艳娘救出,定要被对方猜忌埋怨,一时下不由的长叹了一口气。
谁想沈绮霞闻声,面生不悦道:“怎么?急着想和你的艳娘回面吗?我二人被困在这里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说过了,艳娘正占了上风,至多过一会儿便可以出外得见了!”
张入云想不到沈绮霞也有这样使小性的时候,当时不觉笑了起来。待佳人惊觉,心中忐忑,问他为何发笑。少年人想了想,知道自己瞒不过对方,只得照实说道:“小弟倒真没在师姐所说的那样急于见到艳娘,只是为没有料到师姐也有会使性子而笑,想来为的是我两人被困在这丹房内气闷的缘故吧!”
沈绮霞何等机灵,当然明白张入云话里的意思,闻言脸色就是一阵白,欲待分辩,却又脸红了,之后闹的自己心上委屈,不觉间已是含怨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好像生怕和我在一处似的,艳娘是你妻子,在你心里自是比我重要的多!”
一句话说的少年人当场呆住了,仍是洞外杀声震天也再放不到心上,想开解对方一句,可想着沈绮霞刚性,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可看到佳人眼眶中又是蕴了几点梨花雨,顿时又没了主意,想了半天,到底说了实话道:“师姐这般说法,倒叫小弟没了心思了,自前一番遭师姐拒绝,入云已是定了心思再不敢求非份之想的了,可如今师姐却再起了反复,这叫入云怎处?想来以沈师姐智慧定能参透男女情关的。至于小弟,呵呵,实在是再不敢生一些狂妄的心思!”
第六十七回 … 倚邪缠郎君 幻法天魔祟 (玖)
张入云说了实话,胸中郁气舒畅好些,心头一松,叹了一气,即觉精神好了一些。不想他这般话却将少女惹恼,不意竟洒下几点梨花泪,将个少年人惊的呆了,再闻女子泣声道:“原来你心理变换的这么快,前后不到一日功夫便换了一副心肠,你倒能惯会做好人,坏事留了别人去做,自己狠下心,却看别人受苦!狡猾诡诈,虚伪做作,实称不上好男儿!”
沈绮霞一句话说的张入云如当头浇了一盆雪水,激令令打了两个冷战,两腋生寒,背脊凉意直透骨髓,诺大个人似被当场冻住了,怔了半晌,方结声道:“母亲说过的,一个男人喜欢两个女子便是奸恶,贪婪,大家都不会得好结果的。我先前曾有过一时妄想,当时被师姐点醒已经再不敢生轻贱师姐与艳娘的心思了。如今师姐责备的也是一分不错,入云与事总是心存侥幸,实是虚伪做作的小人。可我也甚是难为,究竟这人该如何做法子,当真一点也没了是处。今日和师姐被困于此,正好与师姐剖白个清楚,就算是入云做了负义小人,也终究闹个明白与师姐示下。”张入云言动之间,想起艳娘有许下自己迎娶的沈绮霞的话来,而自己却一再的回绝,反闹的两人红了脸。此刻想起,当真自己妄作小人,令人发指了。
不意张入云竟能撕下脸皮与自己对质,沈绮霞反被闹了个俏脸泛红,看着羞愧无地,到底挺了胸直声道:“今日在你面前,我不想再藏露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般不顾廉耻起来,反正我不愿再戴了面具做人,既便你最终离去,或是被我吓跑。我也不想再去顾忌什么羞耻,我只想你能好好看着我,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好!”说罢,佳人已低下头去,一张脸孔已是涨的如血一般红,可目光却反得坚凝,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见对方终是说出心里话,张入云反没再觉得有什么可羞臊的,只沉了气问道:“我,我到底有什么可让你喜欢的?到如今我也没能猜出来!”
沈绮霞天性高强,此刻撕下面皮,说出心中最难堪的心事,一阵轻松过后,反似变了个人一般,当时闻言即笑道:“秋儿也喜欢你,可是她能放得下,她性直,遇什么事虽是火性,但到头来却能散得开,她并不是一个计较的人。
我不同,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心魔,我比秋儿悟性高,修炼什么都比她先行一步,可大智者大善,她无事无染后来先进,我却为外物所扰遇上这一桩怕是再也绕不过去了,仅这一桩修行,这一辈子我怕是赶不上她了。可就是这样我也不想放下,我宁可离开峨嵋只任自己一个人可以私下由性的去想,我想叫你阿云,不想再叫你张师弟,也许等出了这个丹房我便会回复往日那个沈绮霞,可是在此之前我还是想做现在这个沈绮霞,我喜欢这样也愿意这样!”
被佳人打动,少年人也是直诚了心事道:“我没想过这样,我不知道长大了之后,怎么什么事都变了,我从没有想过自己还会喜欢别的女子,真的没有想过,可我知道隐娘即然已经说出口的话就是再也不会更改的。艳娘和我有夫妻之实,我对她没什么不满意,她也很在乎我的,虽然她从不表示,但我知道她和你的性子一样,都是极之能忍的个性,与你不同的只是一个善良一个乘戾而已。也许我真的需要要人推一把才能向前走,即便是用艳娘当日算计我的方法,我心里从没责怪过她,只有责怪过自己而已!”
“那,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沈绮霞红了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