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手中的扫帚猛然向着铁手袭来。铁手一怔,下意识地伸手一挡——他的手可断石碎金,一把扫帚碰上他的手必毁无疑,可是才伸到一半,他又突然放下。
扫帚结结实实打在铁手的身上。
玄空问:“为什么不挡?”
铁手道:“大师的功夫高明,在下此刻没一点内力,想挡也挡不了。”
玄空不知对方是何人,真信了这话,却问:“不怕我杀了你?总要避一避的。”
铁手道:“大师方才那一招没有杀气,我还辨得出来。况且,我是来求大师帮忙的,如何能不相信——”
玄空打断道:“我还要扫雪,什么忙都没空帮。”
铁手被抢了话,微微一笑,于是不再开口说一个字。
韩绪见状却是忍不住,欲要说话,被铁手以眼神制止了。
韩绪不是为自己中的蛊着急,而是为铁手着急。铁手知晓,心中感激,环视了院落一圈,只见一株松树下还放着一把扫帚。
他走去拿起了那把扫帚,亦扫起了地上的雪来。
玄空微愣,道:“你做什么?”
铁手笑道:“两个人扫雪总要比一个人扫雪快些。”
铁手的第一句话是想问对方的身份,现在已不必再问。对方行事不简单,是江湖人;韩律说云中寺的玄空便是云南三司的蛊圣司徒瘟,这话应有九分真。至于司徒瘟为人如何,他虽暂时不太清楚,但只要是真的蛊圣,事情便有希望,总能有希望。
韩绪急得很,可也没有第三把扫帚让他也跟着一起扫雪了。
天还是黑的,晨钟已响起。
他们在早课梵声中静静地扫雪。
铁手似乎一点不着急,扫得很认真,好像他天生便是寺院里的扫雪僧人似的。
玄空不禁诧异,过了许久,自己倒是忍不住先开口了:“你中了蛊。”
这话一出,铁手完全可以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他道:“是,我是为这件事来求大师的。”
玄空道:“我看出来了,你们一来我便看出来你们中了蛊,而且是司赢所下的蛊。你不急吗?”
铁手道:“急有用吗?总要把这些雪先扫完。我不能要求大师为了我,放下自己手中事。”
玄空道:“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铁手道:“是韩律。”
他也没有隐瞒,将所有事情包括自己的身份一一告知了对方。
既然求人帮忙,心要诚。
玄空闻言却是大吃一惊,有点不相信地把目光投向铁手,道:“你是铁游夏?司赢的蛊术虽精,但依你的武功,恐怕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给你下了蛊吧?老实说,要让我给四大名捕下蛊,我绝对做不到。”
铁手苦笑道:“是我自愿的。”
两个人扫雪果真快得很多,很快后院的雪扫干净了,他们扫到了前院。
早课的梵声仍在继续。
韩绪跟他们从前院到了后院,插不上嘴,做不了事,只有干着急的份儿。而铁手和玄空,一个说着,一个听着,扫雪的动作还那么快,看样子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扫雪了。
玄空闻言道:“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找我的?那你也该听韩律说过,我曾是蔡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