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儿和方采搓了搓小手,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在山洞里呆得好好的又没有危险,现在大半夜的要出去看什么追兵,还要一齐出动。不过无论公子和三爷说什么,白可儿都会听着,遂和方采跟着去了。
洞外凉风嗖嗖,漫山遍野的树木都被月光覆上了一层白色,澄淘出雪一样的纯净,微微的虫鸣声让山岭显得越发幽静。
今夜的确是个美丽是夜晚。
野外山岭多草,却并不是普通的野草,而是药草,各种各样的药草。
出来找追兵的无情和追命却低着头,借着清辉的月光,地上的东西,他们看得很清楚。
追命突然蹲下身,在地上拔了一根草,然后跑去了溪水边把它洗干净。
月下,溪水也被照得透亮。追命拿着洗净的草,正待起身,如明镜般的溪水水面倒映出他身后的青年清俊的面容。
追命仍旧蹲着身,双足一动转了个身,把药草在无情的眼前晃了一晃,道:“大师兄,这药可以退烧。”
无情的手里在转着一株什么东西,道:“你不是说出来看追兵的吗?”
追命笑了笑道:“这不是追兵没看到,反而看到了这药嘛。”
无情还在转着那样东西,道:“三师弟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没有锅碗,也没法熬药。”
追命卖了个关子,道:“我自有办法。”
他说着身体往前倾,想要看清无情的手里到底拿着什么东西。
那也是一株药草,不过药效却与他采的那株不同。
无情道:“没带金疮药,待会儿回洞之后,把这个敷在伤口上。”
追命笑道:“谢谢。”
他这下子知道无情出来,不是陪他看追兵的了。无情自然也知道他出来,不是看有没有什么追兵的了。
对方出来干什么的,心知肚明,不必再问。
追命一直蹲在地上,这会儿拿起酒葫芦,拔开塞子,仰头一股脑不歇气地灌了下去,直灌了老半天,随即手背一抹被酒打湿了的胡喳子。
这是一口气把酒喝完了?三师弟虽然平时爱喝酒,也断没有在郊外一口气把酒喝完的道理。不然接下来喝什么?
除非,遇敌。
无情用心听了一听,没有敌人。
不可能有敌人被追命发现了,他还发现不了。
这时候追命喝完酒,又转过了身,面对着溪水,把葫芦放进溪水里一舀,葫芦里瞬间装满了水。
无情立刻知道追命是在做什么了。
而追命站起身,一手拿药,一手拿葫芦,正待要走,忽然他和无情都听到了山下一阵哒哒马蹄声响。
出来看追兵本是无情和追命的借口,带上白可儿和方采也是怕白可儿待在山洞里会有危险,没想到这一出来,真的听到了动静。
此时夜已过半,寻常人家的百姓都睡得很深很深了,就算赶路的行人,也少有在这时候还赶路的。
四人向着山下望去,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马背上的人的模样。
眼看马飞驰而去,就要跑远,无情和追命决定还是不要管了。又要回山洞,忽听一声“哎呦”响起。
声音是方采发出的。
她蹲在地上道:“对不起,我的脚崴了一下。”
山下一声“吁”,马停下了。
方采的痛呼太过大声。
山下马上的那人,听到这声明显是姑娘家发出的呼叫,也在疑虑,思索微时,翻身下马,往山上走去。
不管这人是谁,就算是转伦教的人也好,无情和追命都是不怕的,所以他们并未离去。过了一会儿,明晃晃的月光照在了来人的脸上。
“何掌柜?”
来人正是“尽日从容”客栈的何掌柜。
“大捕头?崔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