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铎自嘲苦笑,“我比谁都希望她是在骗我,但是明显不是,她真的不记得我了。”
苏卿卿搓了搓手指,没说话。
这是映柳和墨铎两个人事,当时映柳有多刻骨铭心的把墨铎融入自己的骨血,苏卿卿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是外人,无法指手画脚别人的感情。
“我还是那句话,她愿意跟你走,你随便带走,她不愿意,我不会让人动她一丁点。”
墨铎忽然嘲笑,“不会让人动她一丁点?你知道今儿在红袖楼她差点被人”
苏卿卿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打断了他的话,“不会,映柳在碎红楼这么多年,应付的男人成千上万,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墨铎黑着脸,“保护?在你看来,所谓的保护就是不走到最后一步是吗?那在这过程中她被人亲被人摸都无所谓?”
这话苏卿卿无法反驳也没有立场反驳。
的确,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已经是牺牲了,而且映柳的牺牲,全都是为了给她换情报。
无法心安理得享受这个牺牲并且把它当做理所应当。
“不然呢?我应该怎么做呢?墨殿下教教我?像你当年一样,把她扔到马贩子当中?”
这是墨铎这么多年来唯一的逆鳞。
谁都不能提,甚至不能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马贩子三个字。但凡提起,说这话的人,坟头草也长出来了。
但现在说这个话的人是苏卿卿。
当年将映柳从马贩子手里救出来的也是苏卿卿。
他反驳不得,只咬着自己口腔的内壁,咬着那细嫩的肉,硬生生咬的一嘴的血腥味,墨铎霍的起身,转头就朝外走。
苏卿卿也没拦他。
就在墨铎要翻身跳出窗子的时候,他忽然又停顿住,回头看苏卿卿,“你这次来是为了粮食?”
苏卿卿坐在那里,靠着椅背朝他笑,“我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墨铎看了苏卿卿的大肚子一眼,“容阙是准备将软饭吃到底了吗?什么事都要你挺着肚子出来解决,他在背后当缩头乌龟?”
苏卿卿没搭理他这话,只送他一句荤话,“你要是能给我软饭吃,我躲你背后当乌龟。”
墨铎嗤笑一声,撂下一句「从季家入手吧。」翻身离开。
墨铎一走,苏卿卿深吸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她是怎么都料想不到,在这榆林的夜晚,她竟然在这样的情形下见到故人。
想到当时在碎红楼提到箫誉也要一起过来时映柳脸颊上浮出的一闪而过的红晕,苏卿卿蹙了蹙眉。
映柳真的已经彻底把墨铎忘了?
她要跟墨铎走吗?
或是选择箫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