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都明白?”翟逢书显然没料到楚长欢不是一个草包公主,或者说,她的脑子竟然可以这么好使。
被人看扁了的楚长欢暗暗咬紧了后槽牙,看在他是个草包的份上,故且饶了他。
“所以,沈故言和你说过他后续的计划了吗?”她卸了力,半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腕上的串子,百无聊赖的很。
翟逢书却立时警觉起来,身板都挺直了:“什么沈故言?”
“别跟我装傻,”他演技实在太差,楚长欢送了他一记白眼,不屑道“用你来调换翟意晓,其实不是你爹的主意,而是沈故言的吧。”
“嘘,”翟逢书赶紧让她噤声,“殿下小点儿声,小心隔墙有耳。”
“这也是沈故言告诫你的?”楚长欢托着下巴,依旧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放心,流云水榭是我的地盘,等闲近不了这儿。”
“那也需要谨言慎行。”
翟逢书犹豫再三,还是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同楚长欢说了实话:“送我入京一事确实是他的主意,其中利害他也和我说清了,我是自愿来替我妹子的,只不过他叫我来的信上只说要我觐见陛下,然后陛下会把我引荐给永绥殿下,也就是您,别的就没说了。”
楚长欢奇道:“当真?不是你看漏了什么吧。”
“怎么会看漏,这信我足足看了不下十遍,定不会看错,我今儿还带过来了。”说着,只见翟逢书站起身来,当场解了自己的腰带,掬水神色一凛,手都放到了自己的腰刀上,却见他从裤子系带后藏着的暗兜里掏出张纸来。
楚长欢看着他递过来的那团“东西”,嘴角抽了抽。
“殿下怎么不接,是不信我吗?”
翟逢书神情凝重,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楚长欢闭上眼睛念了几遍清心诀,才用两根手指把那团东西给夹了过来。
确实是沈故言的笔迹,信中所言和翟逢书的说辞大差不差。
他确实没交代他们见面之后的打算。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他不想和她继续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索性顺水推舟地把翟逢书送到她跟前,要她纳了他挡灾。
这么想着,她冷哼一声,找掬水要来火折子,折子一打,一把火将信燎了。
“哎!你怎么还给我烧了!”翟逢书急得直跳脚。
“这样欺君罔上的信你也敢留着,你是嫌自己命太长吗?”她本来气就不顺,将大氅一敛站起了身,信烧得很快,落在地上变成了一点黑灰,翟逢书看着那封信,只觉得说什么都晚了。
绣着红菊的锦靴踩在那点黑灰上,又狠狠碾了碾。
“既然他说要你找我,那想必……”她拉长了音调,不阴不阳地说道,“想必沈大人也有意要撮合你我成亲,若不随了他的意,恐怕要坏了他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