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葵的酒劲有点上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嘘,乖,听话。”
“不,你不知道!”
“行行,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说,你慢慢说,我听着。”他哄孩子一般哄她。
但她不说了,只是哭。
………【移情】………
“我最近在考虑改名,我的客栈应该叫伤心客栈,已经不止一个人为情所伤,在网上胡乱看到客栈讯息就找过来了。像你似的,一到就拆了手机电池板,搞得像失踪一样,家里人在网上疯找……何必呢?”他有一句没一句的扯别的话。
“网上有人找我?”她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抽泣。
“嗯。来,找给你看。”
“不看。”
“行,不看就不看。反正我是没关系,我在这儿能住多久,你就能在这儿住多久,我挺希望你来的,一直想找个机会把你骗过来。苦思冥想啊,真是杀光不少脑细胞,觉得你吧,特别不可能离开上海,结果你说来就来了……挺好,省我很多事。”
“秋老师,我特别哀伤的时候你能不贫吗?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贫?”
“谁跟你贫了,我酒后吐真言。”他板起脸来了。
“行行,你在这里吐真言吧,我回屋睡觉。”她抽了纸巾,狠狠擤了擤鼻涕,站起身。
“你还没昏睡够?”他惊了。
“我需要的哪是昏睡,我需要的是昏迷。”她回屋去了。
“哈哈哈哈……”他大笑,继续顾自喝酒,“半夜想哭叫我啊。”
“老师你变猥琐了!”她走远了大声喊。
“小葵的确是更漂亮了呢!”他也大声喊。
这滑稽的对白,让她有点哭不出来了,回到房里,关上门,看着自己的客房,原木的桌椅,简单的家俱,老式的暖水瓶,还有白瓷茶杯,一切就像80年代的乡村招待所一样,她在这间房睡了几天,竟然是第一次看清这里有什么,她坐在床上,空气凉凉的,没有开灯,但月光非常明亮,照得屋子里事事俱清。
她平躺下来,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不敢去想自己做了什么事,借着酒意,她缓缓*着自己的脸颊和身体,这时仿佛他就出现在眼前,缓缓地俯身亲吻了自己。
月光下如此美,绝美的幻影。
“既然你本尊都来了,你看我这儿有什么能画的墙啊,板啊,地砖啊,全涂上吧,怎么有特色怎么画,最好GOOGLE卫星地图一眼就定位到你,然后我就出名了。”大清早,秋叶原在园子里刷牙,抬头看见向日葵开门,走到二楼前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于是大声对她说。
“老师,没听错吧,你自己也是画画的,还是教我出道的人,你怎么不画?!”她不解地问,看见秋叶原身边有个很漂亮的本地姑娘,笑眯眯的给他递上手巾,然后抬头望着她微笑。
“我这不是暗示你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嘛,傻姑娘,非要我说白了。”
“切。老师,这么漂亮的姑娘,是你女朋友?”
“不是啊,她是我请的服务员啊,星级的。人特别好,特别温柔。不过从小听不见,也不能说话,但人聪明,特别懂事。”他示意哑姑娘对小葵招招手,“这是我的爱徒向日葵,这是我的优秀员工阿桑,你俩打个招呼吧,哈哈。”
“你好,阿桑。”小葵招手,阿桑也招手。
“不用提高嗓门啊,笨蛋,人家听不见。”
“秋老师,你比以前毒舌多了。”
“是嘛,可能当时做老师不能*吧。”他笑,开始洗脸。
阿桑朝向日葵作手势,示意她下楼吃饭。向日葵边环顾这个两层楼高的四合院子,一边下楼,树木的叶子开始向金黄过渡,在朝阳下,森林茂茂,山风过岗,江水潺潺,特别美。
“秋老师,你真的把整个客栈都给我画?”她问。
“画。”他爽快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