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璇笑笑还礼,道:“不过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暗道:“我姓什么,多半是姓秦,只有个乳名儿,爹娘想叫我什么只怕没人知道了。”
她不欲多说转身要走,却听那轿夫又道:“我家老爷腿上有疾不方便,想请您移步近前来,当面道谢。”
上官璇微微一滞,一瞬间,她突然记起方才那是股什么气味,竟是在墓穴中生长,以人畜为食的尸参。
这个东西她只在《无疾神篇》中读到过特性描述,不曾见过实物,而《无疾神篇》中对它的药性记载颇显诡异,称其巨毒大补,有起死回生之效,无疾神医在鼎盛时期曾收藏了一支,后来便只听说皇宫大内储有此物。
上官璇生恐惹上麻烦,拱了拱手道:“不必了。”又望了眼轿子,转头快步离去。
轿夫半晌不闻轿内人吩咐,提醒道:“老爷,她走远了。”
轿内人幽幽一叹:“人见过了,难得又听了一段这么动听的笛声,我们也该回去了。”
轿夫应了声“是!”抬起轿来,挠了挠头,道:“老爷,咱们回哪里去?”
轿内人不答,前面那轿夫骂道:“你属猪的么,自然是出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后面那轿夫缩了缩脖子,“噢”地应了,暗自庆幸还好老爷心情不错,腿脚长年不能动弹想是极疼的,却还有兴致在轿里唱戏。
他哪里能听得出来,自家老爷含糊低沉唱的乃是半首《长恨歌》,唱的是“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待唱到“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时以袖掩面,两行浊泪沿着瘦削苍老的面颊缓缓滑落。
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乙,则清明风至。
往常年这个时候蔡家庄的男女老少祭过祖,总要相约踏青折柳,好好热闹个几天。
今年按说年初的时候蔡夫人沉疴渐愈,不需卧床,人爽利了很多,更该放少爷小姐们出门好好游玩一番,不知为何,老庄主一声令下门户紧闭,将人都拘在了家里。
虽然天气已经回暖,蔡夫人仍在膝上搭了床被子,靠坐在床头正凝神听儿子蔡云叙说前厅里的情形。
“那小白脸跪着恳求爹和司马师叔出面,司马师叔便将姓华的当年为争掌门做的那些丑事一件件说给他听,小白脸听着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那位‘铁扇书生’见说的是华山派的自己家的事,也不好插嘴。”
蔡夫人听到这里,若有所思道:“这么说,那小子虽是华子峰的徒弟,却并不是好歹不分。”
蔡云刚听着司马烈痛骂了华子峰,帮自家出了口恶气,还颇为兴奋,道:“那小白脸到是颇为听司马师叔的话。”
蔡颖正坐在蔡夫人身边给娘亲捶背,横了哥哥一眼,道:“干嘛老是‘小白脸’‘小白脸’的叫人家?这么难听。”
蔡云闻言翻了个白眼,道:“可不就是小白脸,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却是个绣花枕头。”
蔡颖不悦,反驳道:“你和大哥真是的,亏着还是同门,只晓得看笑话,难道你们比试过断定他打不过你们?不过是上回看着他狼狈,也不想想他遇见的是谁,大魔头铁逍遥啊,能逃得性命就很是不容易了。”
蔡云也有些恼了,道:“上回可不是我,是爹说他难堪大用的,小丫头干嘛老向着外人说话,我才是你哥,是不是看那小子长得不错……”
蔡夫人喝道:“胡说什么!”
兄妹二人见惹得母亲生气了,齐齐缩了缩脖子,不作声了。
蔡夫人又瞪了儿子一眼,方道:“这么说,你司马师叔也是反对你爹出山的了?那‘铁扇书生’又是什么意思?”
蔡云搔了搔头,道:“姓江的一会儿劝说那小子不必心急,铁逍遥自有‘扬州会盟’的人收拾;一会儿又说大家与那越常弃若有误会应该早早说开了,后来见大家都十分鄙夷姓越的为人,还十分没眼色的说那姓越的颇有能力,人也不错,劝大家不要太过苛求于私节。”
蔡夫人冷笑一声,道:“这么说,他们要在咱们家长住了?”
蔡云道:“‘铁扇书生’说是有事要告辞,看样那姓裴的小子要留下来,爹已经叫人给他收拾屋子去了,我就赶紧溜出来了,反正还有大哥在那里盯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九章红线成谶(三)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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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红线成谶(三)蛤蟆
蔡夫人皱了眉,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