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太子才没有喝醉,你个奴才胡说什么!”大半夜的,高喊一声。
那太监听后,心里越发的窝火,积压已久的怒气霎时冲上大脑。于是他一下撒开了手,元懿天德未能站稳,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元懿天德怒了,指着那太监便喝:“你个奴才够大胆的啊!竟敢摔本太子!你还要不要命了啊!”
岂料,那太监偏偏就是不扶,站在一旁叉腰道:“你以为你还是太子啊!当太子的时候就颐指气使的,现在不过就是个被软禁了的废太子,还敢这么嚣张,拿我们这些下人就不当人了啊!”
“我告诉您,这些日子我受够了,亏我还一直这么尽心尽力地伺候您,我呸!什么太子,什么五爷,要不是我做错了事,怎会沦落到这个鬼地方来受您一个废太子的气!”
他哼笑一声,继续道:“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吗?唉,算了,我还是老实告诉您好了,皇上是不会将您放出去的,您就等着在这关一辈子吧!”
一阵凛冽的寒风刮过,元懿天德酒醒了不少:“你……你胡说什么!父皇才不会不管我呢,他只是国务繁忙,过些时日,一定会来看我的!到时候,让你们这帮奴才好看!”
那太监不禁笑了笑,蹲下身来:“没想到,五爷您居然还在做这样天真的梦哪!实话告诉您吧,皇上可是一次都不曾提及您,而九王爷可是越发的受宠了。”
“你说什么……”
“您不知道吗?哎呀,您瞧奴才这张嘴,您一直都被关在这,消息闭塞,哪里会知道这些?”他将积怨化作嘲讽,继续言道,“五爷总知贝方吧,这些年来贝方频频来犯,我方军队一直都打得极为吃力,难以抵抗,可九王爷一上去,便打了个大胜仗回来,皇上那个高兴啊,简直没话说了。后来的和亲也是,九王爷一人护送,佩剑在手,无人敢犯,别提有多威风了!”
雪越下越大了,元懿天德听此,酒也醒了大半,只觉得寒风凛凛,刮得露出来的肌肤生疼生疼的,冻得连酒疯也耍不起来了。
那太监也不管他,只裹了裹棉袄,便立马回了屋,御寒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元懿天德这才独自从积雪中爬起,踉跄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刚一进屋,便觉心里怒火中烧,一把掀翻了眼前的桌子,踢倒了房中唯一的一张已然坏了的椅子。
看着那椅子被自己一踢,原本有些松动的椅子腿便立马断裂,无名的怒火越发的上来。他拿起酒壶,本想就这样摔下去,举到高空之时,却又立即停了下来。他大口地喘着气,将剩余的一点酒使劲地往肚里灌,却仍然浇不灭心中的不爽。
窗外风声肆虐。终于精疲力竭,元懿天德往床榻上一躺,闭上眼,睡意很快便袭了上来。不知何时,他忽然感觉耳旁的风声猛地响了几倍,于是发起牢骚来:“谁啊,是谁把本太子的房门给打开了?”
然而,他的话却没有回应。
于是,他极不情愿地睁开眼来,房门果然大开,他愤愤地起身,咒骂着便要去关。待他终于将房门关紧,回过身来,一脸倦容地便想往床上一躺之时,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影,突然幽灵般地出现在了自己身前。
他忽然惊醒,惊问:“你……你是谁?竟敢惊扰本太子歇息,待本太子告知父皇,定让父皇好好地整治整治你们!”
然而,那人一身黑,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也并无作答。可就在元懿天德刚想张嘴叫喊之时,那人却手指一弹,将一颗不知什么东西,硬是令他给咽了下去。元懿天德指着他,还未发声,便已晕倒在地。
第一百六十一章易容
元懿天德忽然一口气缓过来,他冷汗涔涔地惊醒,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犹如到阎罗殿走了一遭回来,惊魂未定。
原以为是场噩梦,不料,他刚一睁眼,便又被吓得后仰。
他指着眼前的突然冒出的陌生女子,十分警惕地问道:“你是谁?本太子这是在哪儿?你为何要抓本太子?有什么目的!”
谁知,那女子却忽而掩嘴笑了起来,回道:“是我啊,怜儿,太子殿下不记得我了?”说着,她便顺着下颚,将紧贴着肌肤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
元懿天德定睛一看,粉面玉琢,鼻梁高挺,那高挑的眉黛,上勾的眼线,给那张原本俏丽动人的脸平添了几分妖娆,此刻更是笑意盈盈。
他一时大骇,睁圆了双眸,不由有些结舌:“莲妃?可你……你不是在冷宫里吗?不,我听说冷宫已经……你没死?!”得出这样的结论,他自己也不禁吓了一跳。
怜儿笑了笑,妖媚迷人,笑得叫人心里头直痒痒。她站了起来,在他面前转了个圈,说道:“是啊,我没死,我活得好好的呢,你看!”
元懿天德仔细看了看,才确认眼前看到的不是鬼。然而,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一看她的着装,他又不由惊问:“可你为何身穿宫女的服装?还戴着……人皮面具?还有,我这是在哪儿啊?”
“太子殿下莫要心急,这些日后怜儿自会一一告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怜儿故作神秘地说道。
“不过殿下大可放心,殿下已然离开了宗人府,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怜儿爬到他的床上,凑到他的耳边柔声说道,“不过还得委屈太子殿下和我一样,好好乔装一番了。”说着,她便取出另一张人皮面具,递到他的眼前。
“只要能离开那个鬼地方,重获自由,你让本太子干什么都行!”元懿天德笑意吟然,倏尔一把抱住怜儿的腰肢,咬着她的耳垂,吹着热气,轻声言道,“不过,现在本太子要的是你。”
说罢,他便将人皮面具扔到一边,动作娴熟地将她翻过身来,按在了床上,一脸坏笑地为其宽衣解带。被压在身下的怜儿,也主动揽住了他的腰背,一边娇媚地笑着,一边嗔怪道:“你瞧你,怎么这么心急啊!”
“小宝贝,你可想死了本太子!如此良辰美景,又岂能浪费?”元懿天德两眼放光,很快便将自己的上衣脱去,伸手就去解她的衣裳。
那女子的笑声越发的娇柔,听得门口路过之人好一阵心痛愤懑。
门口之人伫立了没多久,便已忍不住抬脚离开了那间娇、喘声此起彼伏的屋子。
他抬脚离去的那一瞬间,女子的笑容僵在脸上,长长的睫毛掩映住了那一霎的无边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