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去都是贺雨霄的产业,顾知许一一避开,进了一家清吧,名字叫忘尘。
装修风格是经典美式风,室内灯光昏黄,日落灯照在舞台中央,有个驻唱歌手在唱美国乡村民谣,舒缓低柔节奏平稳,像是老友在耳边讲故事。
这个时间点没想到里面人还挺多的,顾知许在吧台坐下,调酒师开始炫技,摇晃着手中的shake杯,时不时抛来抛去。
“你好女士,一个人吗,喝点什么?”
“1664。”顾知许淡淡说道。
“好嘞。”
这里的环境不闹但有格调,很适合一个人买醉,顾知许挺喜欢的。
一杯杯酒下肚,她不合时宜的又开始想起一些往事。
她有两个心病,第一个是把江彦词丢在医院,第二个就是在他最难捱的时候她不在他身边。
这种愧疚在今天达到顶峰,她无法原谅自己,也不敢去想江彦词究竟是怎样度过那段时间的。
桌子上的酒她一口一口的灌下去,非但没有得到想象中的解脱,反而越来越难过,她今天把所有能做的解压的方式都来了一遍。
可效果并不好,她突然好想江彦词,好想好想。
“你好,一个人?”
一名男子在她边上的位置坐下。
顾知许下意识的往另外一边靠,有些抗拒别人的靠近,她现在并不是很想说话,所以没理他。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那人继续说。
顾知许忍不了,“真老套。”
“我是说真话,没骗你。”他语气挺诚恳的。
顾知许这才抬头看他,“哦。”
她起身端起酒杯换了个位置坐。
边上的调酒师看她走远问道,“老板,这你朋友?要不要打折?”
于凌天一阵语塞,“你见过谁会对朋友这么冷漠的,直接给她免单吧。”
顾知许并没有因为搭讪而坏了兴致,她靠在椅背上,听着舞台中央的音乐,眼神放空意识渐渐涣散,整个人软绵绵的,却还在继续喝。
清吧和酒吧不一样,他们关门时候相对来说会早一些,顾知许本来来的就挺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服务员上前说道,“女士,我们要打烊了。”
顾知许如梦初醒,她缓缓点头,“好。”
她撑着桌子起身,一个不稳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
服务员连忙上去扶她,“这位小姐,您把朋友电话号码给我,我叫他过来接您。”
“手机在这,你打吧。”顾知许把手机递给他,人又继续趴在地上,动也不想动。
服务员怕影响不好,叫了个女服务员带她去沙发上躺着,给她拿了条毛毯盖上。
等做好这一切后,服务员看到通讯录上面的江彦词眉头扬了扬有些惊讶,拨通后。
“江总,您的朋友在我们这里喝醉了酒,可能需要您过来接一下。”
顾知许耳朵尖的很,听到江总这两个字,她又爬了起来,“不是,你打错了。”
她来这家酒吧就是不想让江彦词知道她买醉,她本来摁的应该是苏念的电话啊,怎么变成江彦词了。
她想去抢手机,服务员先一步把手机还给她,还顺便摁了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