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落而幽怨,孙膑甚至能感受到秦昭在拿另一只手,轻轻点戳着他的背。
他知道是假的,她是装的,只是亲昵的玩笑而已——
理性是一回事,感性是另一回事,向她屈服根本就不是件难事。
孙膑点点秦昭伸到他面前的手。
“嬴华是个无关紧要的某个国君的小崽子。”
“并未……过得‘很好’。”
“高兴的。”
“惊喜……给吧,如果你还愿意的话——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语毕,一双手轻轻蒙住孙膑的眼睛,盖住他的视线。
他微叹,而后顺从地阖上眼,放任她肆意妄为。
“猜猜我是谁——”
她压低声音,粗着嗓子,拖着长调,听起来怪异又滑稽。
他没有被逗乐,只是略抬些许嘴角,抬手又点了点她的手背。
“昭,回来了。”
“恭喜先生,答对啦。”
覆在眼上的手刷地收走。光线奔涌着刺向眼睛,倒是令孙膑讶异了片刻。
他缓缓转过身,那个人就站在光里对着他展露笑靥。
人瘦了,眼神亮了,精神气很足……
看来外出这一趟,昭的收获颇丰。
孙膑忽生出些许遗憾,如果他能陪着一起参与她的成长,该是多好的一件事。
“回答正确的话,就该送先生礼物了。”
“……”
“不管你喜不喜欢,不许拒绝。”
他还什么都没说,就被他放飞的那只鸟扑了个满怀,连桌案都震了震。
右手瞬间门捏紧了竹简,左手僵垂在身侧不知所措。
秦昭环住了孙膑的脖子,埋在他的颈肩处,几根发丝触在他脸上,细微的痒意根本无法忽略。
现在,她的呼吸和气息,比任何时候都热烈真实。
“先生,我好想你……”
孙膑无法形容她的声音,也无法抵御这只言片语的感染力。
他的眼前仿佛氤氲着一片连绵起伏的光影,令他想起晴好的春日里,鬼谷竹林边上,突然冒出的一枝桃花。
颔首,似乎距离更近了些。
他眼底暗色流转,缓缓抬起左手,移至她背后,似要回以拥抱,却在触及她的那瞬间门,又克制地放了下去。>>
世界上存在最近又最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