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有话要说。”
“什么话要在床上说……”
“你更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为你验伤?”姬惠平静地问。
“您说了算。”姬夷召妥协。
他也对这位父亲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真是难对付啊,难怪夏帝当年被压的死死的,这种帝王攻遇到夏帝那种弱一头,真心是王见王的死局啊,同情之。就不知道那个殷流云是用什么样的勇气喜欢上这样的牛人。
……
王宫后院,草木林间,一汪冒着热气的温泉,看的人心中发痒,不过姬夷召刚刚在看水面倒影时豁然发现自己的额头出现了一点金印,形如群山。
“祭天自是上达天听。你额上金印,就是被人皇承认的证明。多余的东西,都是做给人看的。简单的,是做给天看的。”姬惠低头为他解下颈上的系带。
“我自己来就好。”姬夷召微微脸红,“其实我身上没什么伤,只是经脉略微有伤。”
“你既愿随我来,自然是为让我安心。”姬惠哂然一笑,解下冕服,走入池中。
他神情洒脱而坦然,倒让姬夷召觉得自己矫情了,于是也果断下水。
下一秒,一只带着细茧的指尖,就已经按在他背上那狰狞的伤口之上。
姬夷召没开口,他不知道这伤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知道。
只是这时,他猛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杀气。
那是种几乎让天空中低下来的沉重感,仿佛一只参天巨龙在云中伸头咆哮。
但是杀气的来源,不是山君。
姬夷召一抬头,却见前方树枝上,静立着一只孔雀,长尾凤冠,五色点注,华羽参差,鳞交绮错,文藻陆离,夕阳晚照之下,有如披上一层金翎,华丽的让人难以置信。
然而,那铺天盖地的杀气,就来自于此。
“姬惠——”孔雀低沉的咆哮带着极深的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这就是你的承诺吗?”
“涂钦,你答应过,有我在,你绝不出现。”姬惠言语寡淡,但右手已经执起一柄烈红长枪,枪身由两龙交扭而成,奇异尖头却是黯沉的红色。
“可是你没有做到。”孔雀金色的瞳眸阴沉地注视着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姬夷召几乎可以听到火花四溅的声音。
“我的儿子,与你无关。”姬惠毫不退让,右手已经摆在最合适的位置,有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可能发出致命一击。
“呵,你的儿子,”孔雀怒极反笑,“你一个人生的出来?”
“那个……”姬夷召突然的开口让两人同时看向他,“与我有关的话,可是让我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他已经受人皇册封,是南荒下一任山君,你之妄想,可以收了。”姬惠抢先开口。
“嘴硬是吧,我记得你的伤还没好透。”孔雀阴沉道,“我今日便为我妖族除去你这天敌。”
“在我南荒涅阿说这种话,究竟是谁不知死活。”姬惠冷笑,长枪刹时破天而过,直击孔雀面门。
只见孔雀不闪不避右翅大张,其羽如铁,直直与姬惠硬拼一记,巨大的音波中天而起,差点把姬夷召震倒。
不过看这两拼命的架势,他思考了一下,右手长剑出手,自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却是轰进了两人攻击的支点,以巧破力,瞬间将两人分开。
“可以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吗?”他一边问,一边把披风披上,“那个,山君你也把衣服穿上吧。”
“有必要么,我又不是没见过。”孔雀嘲讽道。
“是啊,你毛被拔干净时,我也看过。”山君不紧不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