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哥儿大抵是记事以来第一次坐马车,很是新鲜,又有许多小玩意儿作伴,加之奶娘和阿圆好生哄着,后来马车把小人儿晃困了,他被奶娘抱着睡了长长的一觉,总算顺利地抵达了绥州。
在这之前,裴湛收到过洪杉的两封信。
一封是他们已经回到绥州,褚瑶的温热之症还没好,在家中断断续续昏睡了两日。
第一封是褚瑶才病好,便去甜水铺子忙活了,顺便张罗第三家铺子的事情。第三家铺子她打算花钱入别人的商号,说要与人家学习经营之道。
裴湛知道褚瑶的甜水铺子开在哪里,于是叫驾车的侍卫直接驶入瓦肆,在甜水铺子门口停下。
鸣哥儿还在睡着,不能下车受风,奶娘便抱着他在车厢里坐着,裴湛带着阿圆先下去。
方一进铺子,便有一个年轻的小娘子迎上来招呼他们,问他们想喝什么?
裴湛环视一周,并未发现褚瑶,便问她:“你家掌柜呢?”
那小娘子一身利落的打扮,爽朗笑道:“我就是这里的掌柜啊。”
裴湛打量她一眼,回想褚瑶曾与他提到过的一位表妹,大概就是眼前这位小娘子了。
“你就是秋荷?”他说,“阿瑶的表妹。”
“郎君认识表姐?”秋荷也觉得眼前这人颇为眼熟,只是对方周身的矜贵之气叫她不敢多瞧,如今细细看上一眼,才恍然大悟,“啊,你是陆郎君!”
秋荷并不知道裴湛与陆少淮之间的事情,将他认作陆少淮也实属正常。
倒是厨房里的知叶听到“陆郎君”三个字,便赶忙走了出来,瞧见他身边站着阿圆,便知晓眼前这位不是陆郎君,而是太子殿下了。
她上前行礼,带了几分恭敬,不敢以“殿下”称呼他,仍是唤他做郎君。
“郎君是来找阿姐的吗?不巧,阿姐她出远门了……”
裴湛闻言微怔:“她去哪儿了?”
“清州。”
“去那里作甚?”
“阿姐想开一家分号,只是在绥州城没有找到合适的商号,听说清州那边经商的颇多,有许多闻名天下的商号,便打算去那里找一个,引到绥州城这边来……”
“洪杉和程鸢与她一起去的?”
“是,还有苏念姐姐也一并去了。”天气寒冷,苏念给学生放了假,要等明年开春才会重新开私塾。
裴湛心头隐隐觉得不对劲。
离开了皇宫,她倒是有闯劲儿了,清州在南方,离绥州约有千里,她竟说去就去了?
怎的好似有故意逃走的嫌疑?
还是知晓他会来找她,所以故意躲开了?
总不能真的只是单纯的去寻商号?
裴湛怎么觉得,原本紧紧握在手里的风筝,他只稍稍松懈了一瞬,竟被她得了机会,衔着线飞走了。
呵,那日在承奉司就不该信了她的话,让她回绥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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