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些黄白之物,有什么重要的?”
“你以后会明白。”
“我不想明白。”李清寒驳了一句,再也不说话了。
周寒转回来,依旧将手覆在男孩儿额头之上。老者不知道周寒为什么这样做,但见自己孙子沉睡中,神情舒缓多了,便以为是周寒的什么治病方法,没有阻止。
趁此时候,周寒才问老者为什么被关进牢中。老者此时已经对周寒完全信任,便将自己的遭遇详细说出来。
老者名叫陈喆,他的孙子叫陈思亮,就住在这县城中。
老者原本有一个儿子,但儿子六年前应了兵役,后来死在了战场上,儿媳也改嫁了。家中就只剩了爷孙二人相依为命。
有朝廷给的一些抚恤金,再加上自家在县城中有一个铺面,开了家杂货店,爷孙俩的日子不算艰难。
祸事就由这个铺面而起。
陈喆的杂货店旁边是一家绸缎庄。二十天前,绸缎庄的老板要扩充店面,想买陈喆的杂货铺。
陈喆想着,如果价钱合适不是不可以卖,他年纪大了,独立支撑一个铺子也有点力不从心。哪知道他和绸缎庄掌柜商谈之下,对方就只给二十两银子。
周寒听了也不由觉得那绸缎庄掌柜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心太黑。
陈喆拍着大腿,痛恨道:“二十两银子,连我那铺子一半都买不了。”
买卖谈不拢,陈喆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所以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没想到十天前,两个县衙差役突然闯到家中,以偷税漏税之名,不由分说就把陈喆抓走了,连年仅八岁的陈思亮也没放过。
到了县衙陈喆以为可以在县令面前为自己分辩,谁知道祖孙二人被直接关进了牢中,连县令的面都没见着。
陈喆哭诉道:“小兄弟啊,我做的是小本生意,又没钱没权,哪敢偷税啊。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来为我们做主。我们在牢中吃不好睡不好,我这小孙子就病了,我就求他们给找个大夫看看,可没有一个人理我们。”
“在你之前,这间牢里还关了一个犯人。他对我说,老人家,没用的,他们就是要你们祖孙的命。若是明着杀你们,他们没理由。你们自己死在狱中,他们报个突发疾病暴毙,你家没人又没势,死了也没人查。”
“我说我为了小孙子,也得活下去。那个人就说,他们若没耐心了,大概会找个穷凶极恶的犯人,和你关在一起,然后把你们祖孙折磨死。”
周寒问:“老人家,他们就是为了霸占你的铺子,才把你们祖孙二人关进大牢中的?”
“没错啊,小兄弟,我后来才知道,那个绸缎庄的东家是县令夫人的亲弟弟。”
“还真够狠毒的。”周寒虽然说着狠话,但语气却很平淡。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一个时辰就过去了。周寒站起来,走到牢门前,向外望。就算牢房中没有纸笔,出去现买,现在也早该回来了。
“来人,来人……”周寒又大叫起来。但这次却没人理会。
“无耻,他们定是贪了你的银子,却不想办事。”脑海中,李清寒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