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并没把这件事往心上放,而是拉过伙计问:“你可知道罗城附近有什么废弃的寺院?”
伙计道:“有,罗城只有一家寺院,从南城门出去往东二三里,在玉瓶山上有座伽蓝寺。本来一个县供养这一座寺院,也是香火鼎盛。谁知道自从灵圣教来了后,他们好像很讨厌佛寺,把里面的和尚轰走了,把寺内的佛像都砸得粉碎,还不让人们靠近那里。”
梁景兴奋地一拍桌子,“就是它了。”
伙计吓了一跳,问:“什么就是它?”
梁景拍了拍伙计说:“没事,我随便说说。”伙计听完疑惑地去后厨了,把刚买回来的吃食安置好。
汤容问:“爷,你要干什么?”
“你和赵城今晚随我一起去救人。“梁景不容商量,用命令的口吻道。
“爷,现在出城也不好出,城门口盘查的很严。”汤容道。
客栈因为歇业,所以白天门板也是上着的。
梁景走到门边,从门缝中向外看。现在正是上午,应该是街市热闹之时。然而罗城县的街市上行人稀稀落落,经常能看到那些穿靛青长衫的教兵在街上盘查过往行人。
罗县几乎是灵圣教的天下,灵圣教一家独大,灵圣教的教兵已经完全替代了县衙的公差和府兵。
看到这里,梁景有了主意,招手叫汤容过来,吩咐道:“你和赵城出去,弄三套灵圣教教兵的衣服,记住要做的干净利落,别留下尾巴。”
汤容领了命,刚要叫上赵城出必发,只听一个声音道:“爷,还是让我去吧。”
几人同时回头,只见汤与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前堂之中。
汤与道:“大哥他们去夺衣服,势必要动武,说不定还要杀个把人,灵圣教少了人,总会起疑,从而惊动他们。”
“你能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汤容发问。
“大哥忘了,在桓县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汤与笑道。
“你能偷来固然好,可你正是灵圣教要抓的少年人,出去太危险。”汤容道。
“爷、大哥,等我一会儿。”汤与笑着跑回自己屋,留下梁景和汤容在原地面面相觑。
不多时,从汤与的屋中走出来一个黑衣黑裤,腰扎麻带的老者。
老者的皮肤干枯发黄,额头眼角有深深的皱纹,脸上布满大大小小黑斑。嘴唇不住颤动,发出轻微的哼哼声。
老者手里拄着一根棍,躬着身子,颤颤巍巍地向梁景三人走来。
“咳,咳,咳——”老者走几步便会咳嗽两声,身体弱的好像风吹就倒。
这么一个很普通的,似乎病入膏肓的老者,任放到哪里,都不会引人注意,甚至看一眼都不想看。
“这……”梁景三人一齐呆住了,“汤与房间里何时多了这么个老人?”
老者看到梁景三人一脸迷惑地望着自己,咧嘴一笑,露出了几颗发黄的牙齿。
“老者”直起身子,眼睛里恢复了以往的神采,呵呵一笑道:“爷,我这扮相怎么样,还能认出我原来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