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带着薄茧的手心揉捏着小腿肉,捏的明月的小腿都要发热了,这么揉了有一刻钟的功夫,明月还是不见好,疼得背后都汗湿了,谢琅玉就有点紧张了。
明月拧着眉,像是肚子疼一样扭来扭去的,小腿崩得紧紧的。
谢琅玉下床披了外裳,要叫人去找大夫了,明月突然嘶了一声,满头是汗地摊在床上,有些发懵地喃喃道:“好像好了。”
谢琅玉便把帐子里的灯点了,坐在床边,捏着她的脚踝看她的小腿。连着一片红晕,都是他刚才揉出来的。
谢琅玉把她脚踝松开,看着她道:“真的好了?”
明月现下还觉着有余痛,眼角都泛着泪花,看着很可怜,还有点狼狈,犹豫道:“我自己有感觉,真好了,就是还有点疼……”
明月疼过那一阵,人有些发懵,还晓得害羞,迷迷糊糊伸着手,到处摸自己裤子,动一下腿就觉着疼,忍不住嘶嘶嘶的。
谢琅玉按着她的肩膀叫她躺下了,扯了被子给她盖上了,从被子下边伸了手,轻轻给她揉小腿,低声道:“不知道丢哪了…就这么睡吧,揉一下就舒服了,没事的。”
被他不轻不重地在小腿上摩挲两下,掌心的薄茧磨蹭着细嫩的皮肤,确实舒服了许多,明月强撑着眼皮,道:“你也快来睡。”
谢琅玉也放松了许多,嗯了一声,被子里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捏腿,见明月几乎是闭上眼睛就睡着了,抬手擦了一把她脸上的汗,见她睡的很熟了,这才上了床。
第二日一大早,明月热得睡不住了起来时,谢琅玉早就去上朝了。
明月洗漱过后,换上了清凉一些的衣裳,把头发都盘起来,屋里推了两个冰车,这才觉着好一些了。
明月在屋里转了一圈,觉着心情都好一些,家还是自己的好。
现下正好吃早膳,明月坐在门前端着碗喝甜汤,看着外头的日头,她的小腿肚现下还觉着疼呢,像是上次爬山以后走了太多路一样,又酸又涨,不由问起翡翠道:“三爷什么时辰走的呀?”
翡翠拿着掸子在屋里打扫,笑道:“天还没亮就走了,叫奴婢不要叫您呢。”
明月喝了口蜂蜜水,有些心疼谢琅玉了,蹙着眉道:“去那么早啊……”
明月都不太有胃口了,昨日夜里还折腾了那么久,这样一算,谢琅玉夜里拢共都没睡几个时辰。
明月吃着膳,边低声道:“怎么就得去这么早啊。”
翡翠给她添水,边道:“奴婢听前边的人讲了,还是为着玉门关的事情,指不定这段时日过了便好了……”
明月心想要不要同谢琅玉分开睡,她今个要是再转筋,岂不是又要吵到他,嘴上道:“但愿如此吧。”
翡翠道:“闲下来便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闲下来,自打成婚以后,谢琅玉就没有一日能闲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两人就聊聊天一齐小憩一下都少。
明月呼了口气,道:“好几日没看账本了,一会都拿来瞧瞧吧。”
谢琅玉在外奔波,明月便打理好府上了。
这几日的账本也没什么新鲜的,明月现下一月要看十来家铺子的账册,这还只是大谢氏交给她的一部分,其中还得管着铺子的买卖开新。
家中的大妇其实是十分繁忙的,不仅仅是管着府上一亩三分地,家中的产业也要管,有些能耐的妇人,比起外头一些做生意的男人也是不差的。
明月边看着账册,边问道:“有没有着人去橘如家瞧瞧?昨个兵荒马乱的,若是没安置好也得搭把手。”
翡翠自然已派人去了,橘如道一切都好,过两日便来府上拜访。
明月这才安心看账本,没一会一个小丫鬟来传话,讲是江南的李家来了,谢氏已经带着明娇去码头了。
明月惊道:“这样快?真是巧了……怪不得明娇今个没来我院子里吵人呢。”
早一日谢氏都不能去接船了。
明月只好把账册放了,想起李家有几个晚辈,便叫人去库房拿了合适的见面礼,边道:“一会怕是要来咱们家见礼的……”
明月找好了礼,看了看时辰,觉着还早,也不着急,把谢琅玉的衣裳找出来做了。
到了巳时末的时候,赵全福领着夏太医来了。
明月没想到今个还有太医上门,连忙叫夏太医坐下了,屋里的丫鬟便去倒水上果子,给满头大汗的夏太医打扇子。
赵全福给夏太医拎着箱子,轻手轻脚地搁在桌上了,笑道:“三爷讲了,姑娘夜里睡不着,腿上转筋呢……得找太医来瞧瞧,老奴忙不迭地便把夏太医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