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看,你想怎么办啊?”董老没有回答其他两名贵族的提问,而是将问题抛给了另一名年轻的族长。此刻城外阵前绑着等候处决的正是他的族人。
而此时,那名年轻族长明显已经乱了方寸,眼中透着血光,双手紧握,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还不知道。
其余三名族长一见此情景,也只有无奈摇头,谁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整个大厅一下自变得非常寂静。每个人都在心里问自己,有什么办法能够扭转现在这种不利的局面。
但是,时间并不会因为他们的沉默而停滞,依旧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午时了!午时了!”大厅外突然传来卫兵的惊叫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名始终没有言语的年青族长在听到午时已到的叫喊声,立刻跳了起来。可能是由于过于激动或紧张,竟然在站起的瞬间又昏倒在地上。
其他三名族长在听到午时已到的叫喊声时,脸色也都变得惨淡无光,整个人不自觉的悚了悚,一股寒意从脚低直涌上来,感觉头上根根头发都立了起来。当他们发现那名年青族长整个人轰然倒地时,都站了起来,七手八脚将其扶到了椅子上。
半晌,那名族长方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双眼一睁说得第一句话就是:“我的族人怎么了?”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他喊道:“扶我到城楼上去,我要知道我的族人怎么了!”
其他三人忍住心中的酸楚,扶着他上了城楼。
血,鲜红的血,满地流淌着鲜红的血。
一百七十二名男女老幼,没有一人能够逃脱死神的召唤。大大小小的脑袋滚了一地,无头的尸首则倒在木桩旁。在断首处还在不断往外淌着鲜红的血液。
“简直是地狱,是阿修罗的屠场!”董老忍不住咒骂道。
其余两名贵族则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
这会是人干的吗?
他们或许忘了,曾几何时,他们家中的仆役因为一件小事而被毒打至死;他们忘了,曾几何时,那些平民的女子在他们的床上遭受凌辱生不如死;他们忘了,曾几何时,低贱的奴隶是他们眼中随时可以踩死的一只只蚂蚁。
“我要杀了你!”那名族人被屠杀殆尽的族长从其他两名贵族手中争脱出来,抽出腰间的佩剑就往城楼下面冲去。
“拦住他,拦住他!”董老在后面大声喊道。
但当一个人看到自己所有的亲人在瞬间死在自己面前时,那世界上绝对没有一种力量可以阻止他,除了死亡。
一刻钟后,董氏城堡的吊桥被放了下来。两千名兵士在那名贵族的带领下冲了出来。那简直就是一群疯子,毫无阵势可言,每个人只是手执武器,运动自己的双腿机械地向前冲。
“一群公牛!”位于阵前的李宇轩轻蔑地说了一句。
”家园”的阵前竖起了一道盾墙,墙后的长弓手和短弓手不断的朝那群李宇轩口中的“公牛”射出箭矢,许多士兵没有冲到阵前就已经被射杀,而那名贵族此时已身中数箭,可依旧奋不顾身的往前冲。
贵族军冲至离盾墙只有百步之遥时,李宇轩举起右手,食指中指竖起朝前轻轻一点,两支骑兵从阵势的两旁冲了出去,从斜侧面杀入贵族散乱的步兵群中。
“屠杀,这是一场屠杀!”老侯爵眼见着冲出去的两千贵族军在”家园”骑兵的冲击与砍杀之下成片的倒了下去。仅仅两刻钟左右,战场上的贵族军仅剩下不到五百名,而那名年青的族长此时已经是一个血人,却还在挥剑刺杀。
“家主,现在是否可以将这些步兵拿下?”一旁的徐若愚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我不想明天再杀一百多手无寸铁的妇孺!”李宇轩瞪视徐若愚的眼神让他想到了死神。
“取弓来!”李宇轩对自己身后的亲兵喊道。
“穿云弓”再次在李宇轩手中被拉至满月。敌我双方的将士在“穿云弓”回到李宇轩手中的那一刻,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不知道这一箭的目标是什么。
徐若愚朝朝场中仍在奋战的那名贵族一眼,眼角似乎也湿润了。
箭不偏不倚的射中那名年青贵族的胸口,还带着他的身体后退了十余步。但令人奇怪的是,那明明已经断气的族长此刻依旧圆睁着双眼,以剑为杖,将整个身子支在那里。双方将士都为这一箭威力之强感到惊叹时,也诧异于此人死而不倒的情景。
“呛啷!”
李宇轩手中盘龙古剑出鞘,率领五百名“黑龙骑士团”从盾墙后面冲出,五尺长的盘龙古剑泛着阴森森的寒光。
李宇轩率领五百骑兵冲至那名族长的尸首旁。五尺的盘龙古剑挥动,首级落在李宇轩手中,失去平衡的尸首轰然倒地。
将首级系于马颈处,李宇轩高举手中血剑,大声命令道:“杀,无赦!”
当战场上最后一名贵族军倒下时,立于城墙上的老侯爵也倒了下去,他那早已老朽不堪的身躯再有承受不住如此的打击。
傍晚时分,这位凤翔年已古稀的侯爵走完了他的人生旅途,在病床上永远闭上了双眼。在弥留之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