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荷婉再次见到兰娘时,她的情况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好很多,于是担心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的儿子金犇被大将军叫去了,于是她被山庄里的女婢带着到了兰娘住的地方。
一个幽静的小院,景色宜人,适合修养。
几乎是女婢刚进去通报,金荷婉就听见了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后大门打开,兰娘站在门口,一脸惊喜的看向她。
金荷婉摘下兜帽,露出那张冷瘦孤傲的脸,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兜帽披风,今儿下了雨,丝丝雨滴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脸色看起来更冷。
萧洛兰不等夏荷把雨具拿来,就迫不及待的从台阶上急步走到了兰娘身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往屋内走,她眸内扬着温软的笑意,高兴的不行:“婉娘,你到了怎么不提前派人通知我,我好去迎你。”
金荷婉一向冰冷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就这几步路,有传话功夫,我就自己走到了。”
“快点进来。”萧洛兰握着婉娘有点微凉的手,没想到她来的如此之快,待进了屋,金荷婉解下披风,还没坐稳,手上就有了一杯热茶。
“今天外面有点冷,你先暖暖身子。”萧洛兰又让夏荷拎来了一个炭炉,她从果盘里抓了一把栗子烘烤着,又询问道:“茶是不是寡淡了些,要不要喝些甜的鲜奶茶?”
“不用忙了,我喝茶就好。”金荷婉看了一眼窗外,阴雨连绵,十月初一这个天气,老话说今年冬天会很冷,秋天时间门眨眼而过,她也如愿见到了好友。
萧洛兰探上婉娘的手,发现暖起来了才笑道:“你最怕冷,我担心你会生病,所以又让夏荷煮了些姜茶给你,等会你用一些。”
“好。”金荷婉点头,再说谢谢就显得和兰娘生疏了,毕竟是兰娘的好意,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屋内装饰还可以,就是伺候的人不多,都在外厅那,显得内室有些冷清,不过想到兰娘不喜奢华,以前出门时也不过只带了二三人。
“我在幽州那得知节度使要对洛阳开战便想过来了,后来因感了风寒在儿子那耽误了一些功夫,不然还能早点见你。”金荷婉道。
“我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萧洛兰感动之余又对婉娘不顾自己身体而焦急:“我就在洛阳还能跑了不成,你要找我,也得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你信中还不告诉我。”萧洛兰本就是感性之人,婉娘又是她在这个世界交的第一个好朋友,说着说着不由红了眼眶。
金荷婉道:“风寒已经彻底好了,金犇在路上又让我多休息了好久,倒是你,我听说你受了不少苦,担心的日日不能好眠。”
萧洛兰不是诉苦的人,她笑道:“其实还好,反正都过去了。”她握着婉娘的手:“此次来了,婉娘你就陪我多些,不要过早回幽州了。”
“这是当然。”金荷婉道。
两人相视一笑,萧洛兰又问起了青山娘子家的孩子如何了,金荷婉道那孩子一天到晚要人抱,也不怕生,她自己抱了两三次着实怕了那胖娃娃的黏人劲,说得萧洛兰掩唇直笑,金荷婉又说了其他的事,比如黄金台吸引了不少南方文人到幽州,阆歌现在欣欣向荣,晴雪写的那句圣人之言一直让诸多学子对她心神向往,不过也有一些波澜。
金荷婉娓娓道来:“周少主不是招揽了一个无甚
才华的县令吗?现在有些人认为那个县令当初弃印丟官之举是哗众取宠,意为成名,就是为了进入黄金台。”
“等进入黄金台后,南方那边抨击的尤甚。”
“我说这些你也别多想。”金荷婉道:“就你这副软心肠,没得又闷恼烦神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萧洛兰蹙眉浅浅,轻抿着唇:“老先生做了天下善事之首,他人又没有证据,怎好凭白污蔑呢。”空气中传来香浓的栗子香气,她道:“就算他有私心,可人无完人,论迹不论心,何必追着人骂。”
金荷婉剥着栗子,道:“老县令不过是他们拿来说话的一个筏子,一个由头罢了,往小了说,这是不想他进黄金台,想拉他下来,毕竟黄金台里的位置就那么多人,往大了说,这是南北两方的争斗。”
萧洛兰听着婉娘的思路,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周幽州是北人,肯定不多说会重用北人,这眼看黄金台里的人就是将来的天子近臣,南人就不想进去?虽说老先生一腔热血令人敬佩,可他在任期间门的确没有什么突出的才干。”金荷婉喝了口茶:“黄金台求的是才,老先生在地方政绩方面的确平庸了些。”
“可是先成人,才能成才不是吗?”萧洛兰道。
再有才能如果不做人事,又有什么用呢?>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