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封离又将养了几天,终于好利索了。身体一好,他就把悬着的事提上了议程。
当晚周昭宁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封离在前院等他。
书房门外,他一身月白,袍袖曳地,长发披散,只用一根素色发带半束着,侧颜绝艳,风流之态可与明月争辉,就是说的话,有那么点不搭调。
“你确定这真的好看?”
封离一边掖领口,一边问旁边的明福,“这袍子跟袒胸露乳也就一步之遥。”
“主子您要的也不是好看啊?您不是要,一眼看过去就很骚?”
周昭宁站在廊下远远看着,听到这句半晌无言,实在不知作何反应。他抬手示意,身后侍卫们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也对。”
封离深表赞同,差点忘记初心。这么想着,他不仅把掖紧的领口重新拉开,还把头发一甩,凑明福面前说:“头发弄弄,太齐整了没有那什么……凌……”
“凌乱美!”
明福伸手给他拨头发,“就是要我见犹怜。”
“我见犹怜的话,那是不是应该找条鞭子,胸口照着抽两下?”
周昭宁:“……”
他本来想看看这主仆两还能说出多离谱的话来,听到这真听不下去了,他再不出现,这憨货怕不是真就要去找鞭子。
他脑海中浮现那日在黑牢,封离被染血红绳捆缚的模样,若是照着这凝脂白玉般的胸口抽一鞭子……只怕是,不仅不显凶戾,反而靡艳至极。
“主子,不可,不可,您身子才好。”
明福说着,赶紧又给他掖了掖领口,“夜里凉,您别再着凉了。”
可怜那领口,被掖好又扯开,如是反复,更是松松垮垮了。
周昭宁迈出回廊,看向封离的目光鹰隼一般,问:“何事?”
主仆二人这才发现他已回府,忙转过身来迎他。
“参见王爷。”
主仆两异口同声,封离那恭敬乖觉的模样,让周昭宁看得新奇。
“免礼。”
他不动声色,将封离的模样尽收眼底。刚才只是听他嘴上乱来,这会看到了人才算是有了实感,他这副皮囊装扮起来真是……足以迷惑人心。
“王爷日理万机,太辛苦了!我也不会做别的……只好来彩衣娱夫。”
封离说着,冲周昭宁眨了眨眼,抬起大袖一挥,霍地抽出了周昭宁腰间佩剑。
明福急退,朝周昭宁一礼,快步退下。
“上回王爷说要看我舞剑,我一直记在心上。”
封离一笑,自以为潇洒帅气,却不知在他这张脸做来,是三分俊俏七分娇媚。
他如今没有内力,筋骨不强,真正舞起剑来却并不完全是花架子。大概是积年浸淫的杀伐之气,那长剑在他手中铮鸣,剑意清冽肃杀,自然而然便倾泻而下。
周昭宁狭长双眸随那剑势而动,看的是剑舞,想的却是周济所报,在勤政殿外封离所言所行。这人在北梁到底经历过什么?
封离的剑舞渐入佳境,就在周昭宁都要面露欣赏之时,他蹩脚地一崴,手中长剑落地,整个人歪倒在了周昭宁胸前。
那长剑落地之声铮铮,他整个人却柔若无骨般倚着他身。周昭宁垂眸,封离则仰头迎上他目光,眼角是胭脂晕出来的红,矫揉造作到登峰造极。
“皇叔,离儿站不住了,你抱抱我呀。”
“……”
周昭宁额角直跳,拿出了全部修养才没把人甩到地上。而封离,则差点被自己恶心得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