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怡然,凌威是不是在我床前呼喊了很久。”叶小曼微微侧脸,盯着程怡然,眼神充满温柔。无论是谁,知道弥留之际有人在身边苦苦呼唤都会觉得幸福。
“从下午一直叫到深夜。”程怡然眉头皱了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叶小曼见程怡然yu言又止。疑惑地追问了一句。
“凌威开始呼叫你的名字,你一直没有醒,后来他呼叫的是可可,你却醒来了。”
“可可?”叶小曼低声惊叫,她当然知道可可是谁,那个女孩的遗体现在就躺在地下室的冰棺里。她的心脏在自己胸膛里跳动,凌威的呼唤竟然有效,说明可可和凌威有感应,生死之间的感应当然不是那么简单。凌威和可可是什么关系?
叶小曼绝顶聪明,立即感觉到了什么,脸sè冷了冷,手微微动了动:“程怡然,把手机给我。”
“手机。”程怡然应了一声,急忙站起身翻找,叶小曼生命垂危,手机也就闲置在一边,程怡然在抽屉的一个角落里好不容易找到,递给叶小曼,叶小曼勉强抬起手,翻阅着电话号码,翻到一个名字,刚要按,忽然转脸看了看程怡然:“你出去一下,我需要静一静,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要进来。”
“任何人?包括凌威吗?”程怡然站起身,请示了一句。
“是,天亮之前,凌威也不要进来。”叶小曼语气坚决。程怡然张了张嘴,yu言又止,缓缓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手机响了几声,传来一个有点睡意的声音:“小曼啊。深更半夜叫我干什么?”
“楚韵姐,你也不关心我一下,好像不高兴我这时候打电话,是不是身边有别的人啊。”叶小曼甜甜地笑了笑。
“听到你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很好。说吧,什么事?”楚韵也笑了起来,她说得很好就是叶小曼还活着,凌威在云梦山的时候和她通过不止一次电话,知道叶小曼的情况,活着已经是不错了。
“楚韵姐,老实说吧,我已经知道活不了多久,也许就是这一两天,所以我想知道一些事,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叶小曼声音变得诚恳慎重,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楚韵的语气也变得很平静,似乎预感到什么:“小曼,不要多想,你是个坚强的人,难道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要是想散散心就到京都来,我来陪你。”
“谢谢楚韵姐,我只是想知道捐给我心脏那个女孩的事。”
“她叫可可,原来是一位护士。”楚韵快速说道:“心地善良,一个不错的女孩,捐赠心脏是她的遗愿,有什么不妥吗?”
“可可我是知道的,我想知道凌威是不是认识她?”
叶小曼的话一出口,楚韵陷入了一阵沉默。叶小曼微微叹息一声:“楚韵姐,不用说了,凌威和可可一定认识,而且关系很好,是不是?”
“他们是一对恋人,五年前他们因为意外分开了,五年后,凌威回到了建宁,可可却出了车祸。”楚韵的语气带着忧伤:“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我没有告诉你就是不想在你生命中留下yin影。”
叶小曼的心一阵颤抖,她明白了凌威第一次见到可可遗体的时候为什么那样激动,他又为什么一直跟着自己,不希望自己死去,严格说是不希望自己胸膛中的那颗心脏死去,那是可可留给他的唯一纪念。叶小曼可以理解凌威,但又有谁了解她,凌威喜欢的是自己的心脏吗?那么叶小曼在凌威心目中是什么地位?
这种身体和心脏的分离,就算叶小曼再聪明也想不透,她陷入一种极度的彷徨中,她永远想不明白作为高高在上的总裁会不会和一个普通医生发生恋情,因为她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判断,那个属于自己的心脏不在了。
叶小曼现在宁愿自己没有醒来,永远沉寂下去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可是,命运是个奇怪的东西,叶小曼想死去,偏偏脑袋清醒得很,手脚也变得有了点力气,居然坐了起来,呆呆望着低垂的窗帘。空调在嗡嗡作响,房间显得更加静寂。
“小曼,你怎么不说话?”楚韵在手机里焦急地叫了起来:“你没事吧,小曼。”
“我没事,楚韵姐,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一下。”叶小曼没有等到楚韵回答,关了手机,抬手扔在一边,整个人后仰,重重倒在床上,眼睛睁着,呆愣愣望着天花板。
第五百零二章药材王国 (50)上永春岛
美国,西海岸,圣弗朗西斯科半岛,三面环水的山城旧金山。重工业城市,海军基地,高度发达。面对太平洋,气候常年温暖如chun,冬天有时候很冷却多雨少雪,但今年却有点反常,一场大雪沸沸扬扬,把海岸点缀成一条优美的白线。
市中心一栋大楼的顶层内,一位满头银白的老人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太平洋,躯干笔直,丝毫不显老态龙钟,倒是有点jing神奕奕。语气带着一点沧桑,喃喃低吟:“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
“历老先生,您在想家?”一位很绅士的中年男子站在一旁,声音温和宽厚,金发碧眼,目光深邃。
“是啊,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真应该回家看看了。”老人轻轻叹息一声:“老了老了,叶落归根。”
“可是,您别忘了,您的远祖可是西方人,您的根在这里。”中年绅士朗声笑了笑:“中医现在在全球的地位有逐渐提高的趋势,但是他们不知道同样掌握那种天人合一理论的不仅仅是东方人,他们的对手在远古时就来自西方世界。从神农尝百草的死到历朝历代的瘟疫流行,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们虽然被称为瘟神过,但也不是穷凶极恶。”老人转脸看着中年绅士,眼神温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你们西药的抗生素等药物还不是我们研究的产物吗,以毒攻毒攻克许多顶尖疑难疾病也少不了我们的贡献。”
“你们的药物研究对于疾病确实很有疗效,但是长时间运用副作用就显露出来了,那是瘟疫的本质。”中年绅士接着说道:“您最近的成果对于艾滋病的疗效很独特,说不定可以获得国际大奖。”
“我不稀罕什么大奖。”老人摆了摆手:“我的天下还是在中国,当年逼着我离开国土的人一直没有消息,一定已经归西了。”
“可是,据我所知您所说的大周天针法已经出现。”中年绅士提醒老人:“历老先生,您可别忘了,那种针法可是你们的克星之一。”
“大周天针法不值一提。”老人蔑视地笑了笑:“相对于更高级的医术只是皮毛而已,我在国内的那些徒子徒孙都可以对付。”
“不用您的徒子徒孙出手,据我所知,埃及一个叫罗羽的人已经带着一种特殊的病毒去了中国,够那些自诩正宗的中医界喝一壶的。”中年绅士有点得意:“必要的时候我会让国际卫生组织出面,让中医在医学界没有立足之地。”
“这么说我更要回去了,回去看看热闹。”老人呵呵笑起来:“今年也可以和故乡的人过个真正的chun节了。”
“我对中国也感兴趣,希望陪您走一趟。”中年绅士语气充满向往:“听说中国的苏杭二州有天堂之称,我对东方美女也是情有独钟。”
“有麦克先生相陪,我相信这一趟会更加有意思,我们共同研究的事业还将在中国延续。”老人笑了笑:“不过,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中国有一句俗话,叫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