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卓一一道来,说到三皇子的时候,不轻不重道:“三皇子于读书方面平平,大约是心向从武吧。”
钟卓向来是有一说一,皇帝就爱这样对他毫无隐瞒的纯臣,他便想着,要不要把三皇子送去禁军那里给个位置。
皇帝多了个心眼,下旨之前,先下去查了查。
不查不知道,查了之后,三皇子和贤妃上蹿下跳结交武官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皇帝一气之下,干净利索的把刚准备给他的活撸了个干净,罚他在家好好读书。
钟卓在家听到这个消息,笑而不语。
忠毅将军府做好了盘算,给三皇子挖好了坑,眼巴巴等着搞他,却迟迟不见他再出门。
打听了之后,王沂摸着胡子对几个儿子感叹:“莫要得罪这些读书人……”
平时笑眯眯,狠的时候能把你坑死,还不叫你有什么怨言。
王诠纳闷儿,怎么父亲和妹妹说的一模一样。
王若岚前天才更跟她说,千万别得罪钟姑娘,别看人家脾气好就欺负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觉寺很有古寺的威严庄重,泠然刚好了两天,就后悔了。
之前还能在床上悠闲躺着,等到能出门,释净大师就开始叫她去听佛。
之前抄了好几百遍的佛经终于其作用了,她只好硬着头皮生搬硬套。
释净大师慈眉善目,还格外捧场,不管她说什么,都含笑阿弥陀佛。
这么几次之后,钟家姑娘聪慧的名声就传出去了。
外人都道钟姑娘谦虚好学,就连外面扫地的小沙弥,见了她都要双手合十,很是欣赏的样子。
泠然觉得自己像是个伪装的包子,别人都说她里面是山珍海味,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吃喝玩乐四个字。
实在是苦不堪言。
这一天,她午睡刚醒,又被叫去了后院。
这次却没有一起听佛的小沙弥,泠然走近了才发现,释净大师和一人正对着下棋。
她歪了歪脑袋,觉得这身白衣很是眼。
等到他微微侧头,她终于想起来了。
祁墨。
她并不怎么精通下棋,只能浅显的看出,棋桌上双方势均力敌。
棋局焦灼,两个人却都很闲适,特别是祁墨,手指骨节分明,落子不紧不慢。
释净忽然一笑:“阿弥陀佛。”
祁墨干脆的罢手认输:“是我棋艺不经。”
大师但笑不语,摇头自顾自说了些什么,扭头出了小院。
钟泠然好奇问:“胜负未定,为什么认输?”
祁墨轻轻浅浅一笑,指着桌上的棋局给她讲解。像是一个脾气极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