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观是我娘家,就算对我们再怎么冷淡,至少还是让我们留下了。况且它是三大修仙门派之一,在你完全恢复之前,呆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杨灿疑惑不解。
“为什么一定要是星云观?天下之大,还没我们的去处吗?”
董怀秋摸着杨灿的脑袋,看了眼身后破旧的小屋,心中一阵酸楚。她吃得了这份苦,刚被封印了灵根的杨灿受得了吗?几个月前还是个天纵奇才,如今一无所有,只有她了。
董怀秋的声音有些暗哑。
“灿儿,去给娘找些稻草来吧,至少得先把这屋顶给修了,晚上才不会漏风。”
杨家母子算是在这地方住下了,南丘人再也没来过,吴冠英更是连影子都见不着,仿佛杨家母子从未出现过一样。只有一个瘦弱的老妪,每日三次送些餐食过来,这些饭菜吃也吃不饱,饿也饿不死。董怀秋为了给儿子加菜,不得不自己动手。
又是一年春秋,在董怀秋的精心照料下,杨灿的身子逐渐好转,已经能帮着母亲做些家事了,偶尔还能进后山猎点小兽回来,日子开始有了好转。
大家似乎已经把这对母子给遗忘在了这偏僻的一角,只有单政玉时常会过来,在屋里一呆就是半天。虽然他在很多地方都对杨家母子伸以援手,处处照顾他们,但杨灿心里又不是滋味了。他开始怀疑此人动机不纯,该不会看他们孤儿寡母想乘虚而入?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发警觉起来,就像一只失去了父亲的小兽在拼命守护自己的领地一样。
这一日午后,杨灿从后山回来,肩上挎着一只短弓,手里提着两只野兔。如今他狩猎的功夫大长,不到半日,便能收获满满。只一年的功夫,他已经超过母亲半个头了,整个人又细又长,脸上稚气未脱,加之他酷似母亲的五官,不说话的时候,似少年又似少女。
杨灿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路小跑着回到屋门前,半虚掩的窗户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杨灿的脸立刻沉了下去。是单政玉,这个讨厌鬼又来了。
他悄然走到窗户边上,探头朝屋里看去,母亲正坐在床边为他修补衣服,单政玉则在坐在桌前,看着手里的杯盏。
沉默了许久,单政玉再次开口。
“师叔,你当真要去祭拜师父和师祖吗?”
董怀秋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只淡淡回道。
“去年回来,因为有太多的事要处理,没来得及去看看他们。如今一切都安排妥当,灿儿也算稳定了,今年再不去,怕师父和师兄要托梦来怪罪我。”
单政玉面露难色,道。
“师叔,我担心……”
董怀秋抢下话来。
“我知道,你是担心吴冠英会从中阻拦。放心,这次我会悄悄潜入天星塔内,不会有人知道,我只是去给师父师兄上柱香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