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是说我的称呼问题吗,但是我真的觉得就叫老师的话就很好啊,叫先生的话感觉太客套疏远了,叫老师的话听起来就要熟悉亲切的多了。”
“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到什么别的合适的称呼了。”
绫辻行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继续用那种辻井镜看不懂的目光凝视了他一会儿,看的辻井镜都有点坐立难安,忍不住开始在脑子里回忆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话说错了的时候,绫辻行人终于开了口,而且他一开口就是一句训人的话:
“笨蛋。”
绫辻行人的语气中除了惯有的一点讽意之外似乎还有些笑的影子在里面,听的辻井镜甚至都是一愣,因为这个样子的绫辻行人,就算是他也未曾见过,他听到绫辻行人这样说道:“只有这种程度就满意了吗?你只敢想到这种地步吗?”
绫辻行人站在床边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俯视辻井镜:“气势汹汹的拉着我跟我说不许死的时候你就没想过太超过了吗?”
“这是对‘老师’应该有的态度吗?”
绫辻行人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无视了辻井镜有点慌乱的态度,继续说道:“辻井镜,你是以什么身份同我说这种话的?”
绫辻行人的目光一向是无比犀利的,尖锐的就好像能把一个人的胸腔全部剖开,将其中的真心看的一清二楚一般。
辻井镜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光明正大的没有任何值得心虚的事,但是在绫辻行人这一连串的逼问之下,竟然破天荒地的产生了些许类似不安的感觉来。
而绫辻行人的逼问还没结束,可能是觉得一个人站着,另一个人靠在床上距离还是太远了,他坐到了辻井镜的床边,然后伸手拉住了辻井镜的领口,强行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拉近,进到脸都快要贴到一起的程度,中间的距离超不过二十厘米。
辻井镜只觉得自己的心更慌了,心脏怦怦乱跳到了他甚至都根本无法控制的程度。
这种感觉实在太奇怪了,辻井镜只觉得自己手脚发软脸上发烫,心底慌乱之余还有种说不出的期待,但是偏偏眼神无论如何也无法离开绫辻行人的脸。
太奇怪了,他这是生病了吗?
还是说是因为受了伤之后身体还不舒服?
辻井镜平素其实是个挺会说话卖乖的人,但是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是失了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
辻井镜试图抓着被子让自己稍微冷静一下,但是发软的手指根本就抓不住任何东西,也寻求不到任何抓着什么所带来的的安慰感。
“不知道了?哑口无言了?”
绫辻行人拉着他领口的手略微用力,然后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拉近,今天的绫辻行人在事务所里并没有戴墨镜,于是辻井镜便也能毫无阻碍的看到他那一双被封为死神的眼睛般的血红双眸,曾经冰冷的犹如一潭血池的双眼中如今卷起了巨浪,其中所蕴含的情感让辻井镜光是看上一眼都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辻井镜,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老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