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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鱼儿有点小（第1页）

回到家里，把斗车往前面院子的右前角棚下放着，然后快步走进屋，喊一声“妈，我回来了”然后穿过堂屋，蹬蹬的到楼上取来换洗的衣服，跑到左边偏屋里后面的洗澡室去了。

田敏这里在后屋里忙着给小猫煮干黄鳝拌饭，这带着腥味儿的饭食是猫最喜欢的饭食，每次只要田敏从灶台旁边拿来炉子，长得肥美可爱的亚洲家猫就会跑来挨着田敏边擦边“喵噢”的叫着，好似饿了好几天似的，看似好可怜惜惜的。田敏没有理它，这可是给煮好准备明天早上给它吃的，现在给了，明天早上就没得吃了。

猫看似好养，一天给一餐饭食而已，农村人家大都会养狗或者猫。有俗语说“早喂猫晚喂狗”，原因是早上给猫喂食是因为晚上猫晚上捉老鼠，白天休息，所以晚上就不能给吃的，不然猫会偷懒的。而狗晚上给饭食是因为狗晚上负责警戒的，白天休息，所以晚上必须给狗喂食，不然狗会因为饥饿而脱离岗位。鼠善害苗，而猫能捕鼠，去苗之害，故猫之字从苗。狸处堂而众鼠散，所以过去人家养猫比较多，可以有效的防止鼠害。

猫中狗一样虽然跟人很亲近，但有一个最烦人的问题就是跳蚤，平时不注意不会感觉到这个东西的烦，如果是春天的晴天，猫或者狗在外面晒太阳，走过去拨开毛就会看到里面一群群小黑点四处钻，看着这些移动的小黑点，没养过猫和狗的人会感到头皮发麻。以前人们养狗和猫是靠人工去捉这种小东西，每次在毛丛里面找到一只跳蚤就会用左手大拇指甲和右手大拇指甲相对抵住，把跳蚤夹在指甲之间，然后快速用力一抵，只听见“嗞”的一声，这小东西的肚子就被这强有力的两个拇指甲给夹破了。哎，可怜啊，油光锃亮的紫黑小家伙，做什么不好呢，非要做吸血鬼，就这么一个可恶的小生命被善良的人们给结果了，听着不停发出的“嗞”声传来，似是拇指跟跳蚤们合唱生命的美好，听着听着，这声音简直太美妙了。

农村人最怕的就是这些看似小的东西，天天要面对，烦不胜烦。因此在长期的积累中也总结出了不少的经验来，有些还是很有效果的。

最近几年开始，人们有了一些新的方法来驱跳蚤，比如用敌百虫在狗或者猫身上划拉几下，留下一些白色的跟粉笔写字一样的划痕，只要不弄在狗或者猫的嘴里就行。这样子弄几次，跳蚤就没有了。不过敌百虫有毒，不能乱丢，不能乱用的。这个药不仅可以用于灭跳蚤，还能用于灭牛蜱。跟狗和猫一样，需要过一段时间栓查看看有没有新生的，如果有就再用一次。这样如此反复。每次用时注意不要让它们吃到嘴里就行。

除了灭跳蚤，还要灭肚子里的虫。狗和猫这些小动物跟人不一样，他们不会知道怎么防止感染虫病的，只是见到味道好的，或者是口渴时在地上的水坑里喝点水，因此它们会经常感染蛔虫绦虫一类的。那作为喂养它们的主人就格外注意排虫的工作，每隔几个月给它们喂食点排虫的药。这个排虫的药很多，比如肠虫清呀，阿苯哒唑片呀之类的。

家畜饲养中最难解决的虫就是蚊子，蚊子有好多种，从口器分类就有直头嘴和弯头嘴，直头的那种蚊子体型偏小声音很小，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到来，但吸血很痛；弯头嘴的那些不管是小个头的还是大个头白花纹的蚊子都会在飞行时发出“嘤嘤”的声音来，吸血时有些很痛，有些吸饱飞走了你都不会发现。虽然有蚊香啊灭蚊剂一类的，但狗圈牛圈啊，猫和狗睡觉和活动的地方肯定是没有啥效果的。

洗完澡，换下的衣服挂在洗澡室里没有拿出来。头上湿漉漉地，在前面檐廊下时还甩了甩头，似是感觉自己很帅似的，自恋般地右手捋了捋头发。走进屋来，盛好饭在餐桌前木椅上坐下来，拿上筷子准备开吃。玉米放下手中的蔳扇走进后厨来在玉如义对面右边坐下来。田敏过来坐下，边拿筷子夹菜边说“这孩子不知是多少天没见到我这个当妈的了似的，在外面老远就喊妈来着”。

玉米倒了一杯烧酒，抿了一口，吃了一口菜，说“嗯”，然后就没然后了。继续吃饭喝那半杯烧酒。

玉如义把今天去镇上的事在哪里碰到谁和谁说了话，又买了什么，用了多少钱，还有多少没花完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他说了这一天的事，田敏只是时不时插嘴问一句，孙老头送书的事，她说以后有合适的废品送孙老头一些，当是换人家的书，虽然书是收废品收来的，钱不多，也就一毛多钱的东西，但人家也是花了钱的，递根烟虽然能抵过，但烟只是拉近关系的而已，当不得真。

吃完饭到后院坐着乘凉，田敏跟儿子玉如义说“明天你有什么事没忙完的快点忙完，我们叫了车后天来买我们的木材，到时候你帮忙看着。过些天鱼塘那边的羊圈和烘干房弄好后就去金矿那里跟你大伯一起打钻去的，到时候秋收的事情就全落我们娘俩身上了”

玉如义答应着说”明天把饲料配一下，烘干就没事了“

跟爸妈在外面乘凉回来有点晚，不过还是想看看医书再休息，走到靠窗的书桌前坐下，拿起书，不过随着一阵困意袭来，玉如义只好打着哈欠放下书。一个字没看，坐在床沿双脚一缩绕过蚊帐侧身向床里边一滚，伸直双腿平躺着闭眼手放胸前，这一套动作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蚊帐垂得笔直不给蚊子留一点儿缝隙可钻，不一会儿从蚊帐里传来均匀的轻微鼾声。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玉爸玉妈就吃完饭去鱼塘那里忙活计去了。玉如义自然不会起的那么早，睡到七点才起床，然后吃完饭，慢悠悠地去鱼塘饲料屋。到了堤坝边，远远看见前面六十多米远的岩台上的一个用木头搭起的架上，爸妈两个人在那里忙着。

玉如义从饲料房里取出一些饲料来，到固定投喂的地方撒下饲料，然后就见水面上一阵水花翻滚，密密麻麻地鱼中露出来，喁啐不断，欢快得不得了。接着玉如义走向下一处地点，站定后撒下一些饲料，同样的情况再次出现。围着一圈下来，带来的饲料撒完了，只提着一只白铁桶晃悠着。刚才投喂饲料时，看见一些鱼还比较小，感觉吧半斤不到，这样的生长速度，估计明年还不能取出来卖呢。大部分还是不错的，有一斤左右，如果到过年，估计两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也就是说明年这鱼塘是可以拉网收获的。这鱼儿太小了，生长速度很慢，看来还是鱼塘太瘦了，只有等羊圈里养了牛羊才行啊。以往牛羊的粪便是挑到田里去了，现在把这上好的有机肥投在这鱼塘里，其实吧，也里还是蛮心疼的，毕竟牛羊的粪可是上好的有机肥，在外面人家种田想买都没有得地方买，我们为了鱼塘的改良，不得已才把鱼塘边建个临时圈，让牛羊把粪便撒在这里，实属无奈之举！后面这几个月在牛羊粪的增肥下，不知道今年过年有没有干塘收鱼的可能。

走到羊圈前面，看见玉爸在架子顶上忙着把石棉瓦固定在上面。这种用石棉做成的瓦虽然方便好用，但是里面用的石棉对人体是有害的，石棉是国家明令限制性使用材料一类。以前听人石棉瓦原本是用屠宰场收购的猪毛作为纤维材料做成的，要真是用猪毛做的那就是环保产品的了，不过成本很高，不适用于大批量的生产使用。可现实降低成本用的石棉，石棉瓦如其名，里面的填充物是对人体有害的石棉。

田妈把一些准备用于羊圈四壁的木槁从远处扛来放在羊圈前面。放下扛过来的杉木槁，接过玉如义递过来的茶和盛着粟米粥的保温盒，笑着说“还是有儿子好，知道给爸妈带吃的来”

玉如义抿着嘴笑了笑，“妈，再有个妹妹，就多一个孝顺的人了”。

“这事没得想，超生不仅仅被罚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田敏叹了口气。

玉如义也没再说话，坐在离圈两米远的石头上，看了一会儿老爸在圈顶拿着小锤用铁铁钉把石棉瓦固定在上面横檩子上的活，往鱼塘里扔了一颗小石子儿，然后转身去饲料屋去了。回到饲料屋里玉如义戴上一顶草帽，开始勾兑鱼饲料。其实他这个饲料不光是养鱼用的，同时也是给自家猪添加用的鉰料。所以在配方上就有点不伦不类的，效果自然没有买来的饲料那么见效快，但他这个没有生长激素一类的添加剂，算是安全饲料吧。

开始调饲料。只见他在把昨天下午碾碎的一百五十斤苞谷粉倒在白铁搅拌桶里，然后接着分别加入：苦鱼粉10斤，豆饼粉22斤、红薯粉18斤、食盐0。7斤、米皮（碾米时产出的油性的白色发黄的细糠）粉7斤、磷酸氢钙3斤、菜籽饼粉8斤待所有料放入后先在上面撒一些水，以防搅拌的时候粉尘飞扬。

搅拌了三分钟后，再往里边加水，随着水越加越多，慢慢地饲料不再那么发白了，而是暗得有点发黑，显得有些湿润，拉下搅拌机的开关，从搅拌桶里抓起一把饲料来用力握拳，然后松开手掌，饲料成团不松散，但手上没有沾水。玉如义低声说一句”成了“，然后铲一些已经搅拌好的饲料粉倒入挤压成型机料斗里，开动机器，一会儿下面出料口有一粒粒几毫米的颗粒被挤压出来。挤压成型的饲料被传输带送进烘干机里面开始烘干。几分钟后从烘干机白铁带上出来的第一批烘干的饲料，取一点放在手上，谷黄发白，蓬松而不散，鼻子凑上前闻了闻，腥味儿足，饲料中的上乘货，属于自用非卖品。

机器足足转了一上午才把这些饲料烘干装袋。从饲料房里出来，把约三十斤的一袋饲料往斗车里一放。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站在廊前，看着这十亩多的漂满浮萍的鱼塘，玉如义想着“听说湘北那边的很多人家靠养鱼为生，一亩鱼塘有五六千块的收入，那么我们这里一亩会有多少收入呢。湘北那里的鱼塘都是水不深，塘底比较平，我家这个塘外面这四十我米远一片是由五米到十米不等的，里面那八十多米是从一米到五的，算得上是比较好的地方，就是不知道再此天这鱼塘的水会不会降低，虽然这里面有两公里长的小山谷，水量最小的时候也有两厘米的水管满管水量，但毕竟这里不是下面那里的溪水，这么大的面积一天的蒸发量还是很大的，虽然我们在塘里养着浮萍，可以减少蒸发量，效果应该不是很明显吧。

失神过后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昨晚妈可是说了的，猪食用的浮萍快用完了，要带一些回去备用。玉如义从杂物间拿出捞浮萍的大耙子和一个网袋子去前面捞浮萍。通过十几分钟的辛苦耙捞，装了满满一袋浮萍，约有一百七、八十斤。从斗车里所饲料提出来，然后推着斗车过去放下车斗，然后把一袋浮萍向车斗里挪了挪，然后锁好斗与车架，再把车把加长，按着加长的车把手下压，浮萍装上了车。然后把饲料放在浮萍上面。拉着斗车往家走去。

回到家，把饲料放在猪食灶旁边架子上，然后把锅里的猪食铲出来用桶装着，从外面把刚带回来的浮萍装满锅，往锅里装一些，烧一把灶火。吃午饭去了。吃完饭，再添一把灶火，把锅里的浮翻动一下，然后从外边再铲一些新鲜浮萍加在锅里搅拌了一下，再添一两瓢水。

爸妈没有回来吃午饭，自然不能光自己吃了不管别人，玉如义用以往装饭用的饭盒盛了两份饭，还添了一壶茶，骑上永久牌的二八大杠两唇抿成像猪嘴一样的圆型吹着从1997年红到现在的《心太软》去给爸妈送午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