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客栈伙计不劝架,反而帮着温家主仆欺负客人的?
他们一定是串通好了的!
说不定这家客栈就是温瘸子开的。
他这是进入狼窝了。
爹啊,娘啊,快来救命。
“哎呀,这可不是客栈的待客之道。”蓝铃扭腰迈出后门,一双美目钩子似的,“可怜了这位陈公子。”
薛关河停下动作。
陈晖呆愣愣瞅着她,忘记了伤痛。
天下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他憨傻的模样取悦了蓝铃,蓝铃笑了几声,莲步走到他面前,语调轻柔问:
“还能起来吗?”
能!当然能!
陈晖瞬间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衣服上的泥土,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姑娘也是这里的住客?”
“是呀,陈公子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多谢姑娘替我解围。”陈晖两只手在身侧不知如何安放,“在下南州陈晖,斗胆请教姑娘芳名。”
蓝铃眼波流转,抬手用巾帕半遮面容,含羞带怯,声音柔媚到骨子里。
“我姓蓝,单名一个铃字。”
她拨了拨腕上的金色铃铛,“就是这个铃哦。”
陈晖简直痴了。
“蓝姑娘家住哪里?家里头都有什么人?”
“家住荆州。”蓝铃嗔他一眼,“陈公子问这么细做什么?”
“抱、抱歉,是在下唐突。”陈晖显然是个中老手,“我去寻城里最好的酒楼,不知蓝姑娘可愿赏光?”
蓝铃摇摇头,“最好的酒楼也就那样,还没有客栈的厨子做菜好吃。”
“那就在客栈,我让厨子备你喜欢的,要多少有多少。”
“好啊。”蓝铃伸手一指,“他就是厨子,你跟他说吧。”
陈晖循着她葱白的指尖望去。
粗布麻衣的伙计干干一笑,手里还攥着两块破布,破布刚才差点就进了他嘴里。
“……”
“陈公子可是不愿?”蓝铃娇声问道。
陈晖陡然回神,“怎会?我愿意得很!”
为了美人,拼了!
他暂且放下“仇恨”,无视阿耐的嗤鼻,吩咐薛关河:“还不快去备一桌上好的酒菜,我要与蓝姑娘把酒言欢。”
薛关河:“……还没到时辰。”
“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陈晖横了他一眼,从腰间扯下钱袋,放在手心颠了颠,“只要蓝姑娘高兴了,这里头的钱都是你的。”
薛关河无语,他又不缺钱。
不过开店做生意,客人有需求,他也不能拒绝,遂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陈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蓝铃,顾不上温家主仆,对着二人冷哼一声,转向蓝铃时又满脸堆笑。
“蓝姑娘,咱们别在外头站着了,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