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和鸣去了教导处。
走进办公室,覃文旭已经在里面了。
他站在教导主任面前,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长相。眼镜碎了,这会儿没戴眼镜,看人都虚着眼。
鼻子里还有点血丝,教导主任给他抽了几张纸巾,覃文旭接过来道了谢,那样子看上去谦逊有礼。跟不久前那个对段和鸣说“我父亲凭什么就该拿命保护她难道我父亲就该死?”咄咄逼人的覃文旭,判若两人。
段和鸣嗤一声,倒挺能装。
他走进来,教导主任的脸孔立马严肃了起来,“段和鸣,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段和鸣懒懒散散的站着,姿态还是一如既往的倨傲,冷着腔调:“碰我底线。”
三言两语就将矛头抛到了覃文旭身上。
教导主任又问覃文旭:“因为什么?”
覃文旭低了低头,相较于段和鸣的漫不经心吊儿郎当,覃文旭就显得格外规矩本分,活脱脱一副三好学生犯了错接受批评知错就改的懂事模样。
他将无辜完美演绎了出来,一副老实巴交好欺负的文弱书生模样,“主任,我也不知道,我从没有和同学发生过冲突。”
段和鸣气笑了,舌尖舔过后槽牙,齿间碾磨出一句暴躁的脏话。
手不由自主渐渐握紧,他慢条斯理转了转手腕。似乎蓄势待发。
教导主任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出来,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劝说:“同学之间好好相处,都多大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解决?非得使用暴力?”
教导主任瞥了眼段和鸣,站起身来,拍了拍段和鸣的肩膀:“和鸣,以后遇事儿别那么冲动,你跟文旭好好道个歉。好好解决这事儿,文旭是通情达理的好孩子,你态度诚恳点,他不会跟你计较。”
教导主任暗戳戳给段和鸣使了个眼色。
表面看上去教导主任帮着覃文旭说话,实际上偏袒着段和鸣。
段和鸣尊贵的身份摆在这儿,整个荣大都是段家的,谁还敢拿荣大太子爷怎么样。可毕竟段和鸣是当众打人,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事儿闹得这么大,正在风口浪尖上,一时半会儿压不下去,那就得想办法解决,流程肯定是要走的。
覃文旭绝对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读不懂教导主任的言下之意。
这就是所谓的资本家?明明是过错方也能息事宁人,道个歉就想了事?
覃文旭心底一片嘲讽,他低着头,掩饰着眼底浓浓的阴暗和狠戾。
不过,转念一想,让段和鸣这种高高在上心高气傲的人向他低头道歉,好像也不错。
然而他正这么想着,段和鸣就极为嗤之以鼻的冷笑了声,他的态度强硬,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言简意赅表明自己的立场:“要我跟他道歉,那您直接把我开除。”
他吊着眼梢,冷冷睨覃文旭一眼,凶狠残忍显露无余,毫不留情:“还是那句话,你再敢道德绑架她,我见你一次抽你一次。”
说罢,他转身离开。
“段和鸣,你给我回来!”教导主任气得吹胡子瞪眼,在后面喊。
段和鸣充耳不闻,径直离开了办公室。
火气就堆积在胸腔处,烧得越来越旺。要不是教导主任在场,他还真得再把覃文旭给揍一顿来好好出口恶气。
段和鸣下了楼,摸出手机来准备晴瑟打个电话,跟她说他马上就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