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虽然还不算激烈,可是言辞却也依旧犀利。
“是啊是啊,是不是娘娘借用与你相约这个借口,甩开自己的宫婢,而后早早有人接应,你再一面拖延时间,让众人以为娘娘同你在一起,一面将提早准备好的包裹交给宁嫔?”又有人对着沐寂北发问。
沐正德一派的人,有些见识过沐寂北的厉害,虽然也是吊着心,可却多少还是隐隐期待着沐寂北的反应,有些则是忍不住反唇相讥,维护起沐寂北,场面上一时间热闹非凡。
沐寂北站在人群中只觉得这场面颇有些千夫所指的意味,嘴角的笑意不由得加深。
皇帝的心中似乎下了某种绝对,严肃的对沐寂北开口道:“沐寂北,你可有帮助宁嫔私逃?”
沐寂北一脸淡然,四目同皇帝那双略微发黄的眼睛相对,开口道:“臣女实在是不解宁嫔娘娘为何要私逃,臣女又怎么会帮助宁嫔逃走,这对于臣女来说实在是没有任何好处,只会让自己惹上麻烦。”
那宫婢抢在皇帝面前开口道:“当日娘娘分明说过请郡主帮忙并不容易,所以接连送过几次东西给郡主,郡主不能为了自保便将我们这些奴才置于不顾啊…”
这宫婢似乎知道自己的下场逃不过一死,却是大胆的同沐寂北对峙起来,看样子似乎不想便宜了这个罪魁祸首。
齐家家主却是先了皇帝一步开口道,似乎是不想让皇帝因为估计沐正德而对沐寂北有所松口:“沐寂北,你有何话可说?为何你同宁嫔娘娘相见要约在那么偏僻的树林,为何你们不约在各自的营帐,还有你同宁嫔都不带宫婢,而且时间又怎么偏偏选的那么晚?你们是不是早有预谋!”
皇帝也以同样询问的眼神看向沐寂北,毕竟这做法实在是有些可疑,齐家家主问的这些问题也正是众人所困惑的,毕竟一个是娘娘一个是郡主,而且本来就是姐妹,见个面哪里用的着去那么僻静的地方,而且不带着丫鬟,这一看就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沐寂北知道,自己同沐建宁都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所以只要稍加调查,就能知道自己同沐建宁相会在那里,不过齐妃怕是为了设计自己,所以倒是让齐家出手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所以在这些人看来,怕是去那林子里见面的只有自己和沐建宁两人罢了。
事情已经僵持了快一个多时辰,太阳也已经升起,沐寂北觉得站的有些酸麻,不过看看众人也都好不到哪去。
见着沐寂北没有说话,齐家家主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这帮助皇帝的宠妃私逃可绝对不会轻易了事,更何况,如今这么多人在场,若是皇帝再想包庇沐寂北,最后受到众人嗤笑的只会是他这个窝囊皇帝。
皇帝见着沐寂北没有开口,以为她一时间找不到理由给自己开脱,索性将这怒火都发泄到了沐寂北身上。
“来人,将永夜郡主给朕拖下去,赐毒酒!”皇帝的怒极的一句话,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沐正德抬起了今日一反常态低垂着的头,看向了齐家家主,四目在空中交汇,迸发出激烈的火光。
齐家家主的目光中带着得逞的胜利的张狂和欣喜,而沐正德那眯起的眼睛则是精光四射,带着隐隐的嘲讽和不屑,那玩味的目光让齐家家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沐寂北的目光也轻轻扫过齐家一行人,齐俊因为伤势没有痊愈,所以今日并没到场,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沐寂北的计划才能这般顺利,否则难保齐俊不会在其中动些手脚。
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是齐俊从一开始就在背后设计的,当时沐寂北思虑了许久,才因为殷玖夜的一句话醒悟,知晓为何齐家偏偏要让自己将沐建宁约出。
仔细分析之后,沐寂北意识到,如果齐家想要嫁祸于自己,一则是杀了沐建宁,来嫁祸给自己,可是这却是不合常理的,因为自己同沐建宁可以说是出自一处,更是姐妹,即便是姐妹之间有所不合,却也不敢耽误家族利益,而杀掉沐建宁,这是不合常理的。
所以,这条路是因为两人结仇而设,可是却行不通,说出去更是没有可信性,那么便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了,便是利用两人关系亲密而设,也就是说两人因为关系极好,又因为有利益可得,所以沐寂北愿意帮着沐建宁做一些什么事。
这样一来,说出去众人便都会相信,只当是姐妹情深或者是姐妹之间互相帮助,而后沐寂北仔细设想了几种能够帮到沐建宁却又会使自己告罪,获得牵连的做法,最后便也确定了无外乎就是帮助沐建宁私逃的做法。
不得不说,这齐俊的还是有些脑筋的,若是说起栽赃嫁祸,还真是不容易让人想到是这种法子,若不是殷玖夜一句话将自己点醒,自己倒是真还想不到他会反其道而行之,不过许是齐俊心有成竹,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识破,才敢笃定的继续在帐篷里继续养伤。
这齐家的人即便再怎么是天之骄子,不过到底才还是因为这天之骄子的身份有些恃才傲物,自诩了不得,不然齐俊不会如此胜券在握的躺在营帐中,好似运筹帷幄一般。
“报!”一士兵匆忙跑了过来,开口道。
皇帝看着那侍卫皱皱眉头:“说!”
“找到了宁嫔娘娘。”
“在哪?”
“宁嫔娘娘被困在树林中的一处陷阱里,似乎摔伤了脚。”
众人一听再次傻了眼,刚才那侍卫不是说看见宁嫔同那太子私逃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