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看着宋成面上露出的笑意半响,这才淡淡道:“宋公子可能误会了。芷儿从未奢望公子能够出手相助,更不曾想过付出些什么来获得公子的帮助。”
“一如先前所言,公子只要不落井下石,芷儿便感激不尽。当然,若是公子执意要将芷儿推入水火之中,芷儿也是无可奈何。”
听得这一番话,宋成面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不见,就连一旁谢清都微微露了讶异之色。
她这一番话,岂止是与宋成划清了界限,她这简直是将宋成推到了她的对立面,将他视为会互相使绊的对手,甚至是相看两厌的敌人。
宋成微微楞了片刻,露了几分苦笑:“三年江南呵护之意,仅因为区区一次欺骗就两项相抵了么?”
陆芷摇了摇头:“我心中记着的是当年在姑苏的宋成,而非眼前的宋公子。”
宋成默默看她,沉默片刻起了身:“也罢,此事我便不再插手,左右无论什么结果,对我们而言都不是坏事。”
言罢,他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微微驻足,回身看向陆芷道:“你可知晓,世子为何许久未曾与你联系?因为他在西域遇刺,身受重伤,整整昏迷了五日才醒。他右臂负伤不能运笔,未免你担忧故而不曾写信给你。”
宋成说完,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出屋,修长的身影在院外渐行渐远。
陆芷目送他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外,这才收回目光看向谢清道:“他遇刺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清微微垂眸:“一个月之前。”
一个月之前,也就是说,先有段尘遇刺昏迷不醒,才有了宋成骗她入山庄。
而那时,段尘刚刚苏醒,根本无法给宋成下指令,也根本无法得知宋成的举动。
陆芷垂了眼眸:“他武功极高,我虽不懂武,但也看得出他武功在武一之上,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能耐重伤与他,还是在西域腹地?”
谢清闻言皱眉:“你是在疑我?”
“自然不是。”
见他微有怒气,陆芷连忙解释道:“大哥为人我自清楚不过,而且大哥一直在我身边,怎会有分身之术?我只是在想,陛下与太子一派,除了大哥,可还有如此能人,能够重创世子?”
听得这话,谢清猛然瞪了眼:“你的意思是说,这刺杀是世子一派自己人弄的?为的便是逼段尘一把,而后挑起两派之争?”
陆芷摇了摇头语声淡淡:“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只是好奇除了大哥之外,还有谁能重创世子罢了。眼下,我该操心的是自己。”
谢清看她一眼,轻叹口气:“你打算如何做?”
陆芷想了想道:“按理,区区一个妇人的一面之词,便要污蔑当朝二品大员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她背后有贵人相助,最多也就毁了陆府声名罢了。而这,也并非不可挽救。”
“但我与两位哥哥一致认为,父亲确实该为当年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故而我想请大哥帮两个个忙。”
谢清当即应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