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抬起皱纹交错的脸,眼中满是沧桑,目光在唐糖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她右手的刀上,老人轻而缓地说道:“孩子,我已经没有可以打劫的东西了。”
是啊,一个穷得只能睡在大街上的老人他还能有什么?除了手里那个不知性别不知死活的孩子。
“你可以抱抱我吗?”唐糖突然问道,眼泪一瞬间挤满了眼眶。
老人愣了愣,抬起虚弱的手臂说道:“来吧,孩子,都是可怜的人。”
唐糖将手伸进衣服口袋里,她并没有依偎进老人的怀里,蹲下身子握住老人干枯而颤抖的手,唐糖说了个地址,“去那里吧,至于以后是生是死又有谁知道。”
说完唐糖站起身蹒跚地离开,老人摊开手掌,干枯肮脏的手心躺着两把防盗门钥匙,老人沧桑的目光转向唐糖离开的方向,他浑浊的眼中倒映出唐糖孤单萧瑟的背影。
出基地并没有什么阻隔,如今这个世道只用提放丧尸就行,人类的进出并没有什么严苛的规定,基地很大里面的人也很多,基地早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严格要求人员进出了,而今也没有所谓的税收了,基地能吃饱饭的也就是军队和几个帮派了,路上的平民没有一个不是面黄肌瘦的。
唐糖的目的地是南城,她如今的情况没有任何车队会要她,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去南城,不管生死她都必须去闯一闯,躺在那个小屋子里时她总有种自己已经变成尸体的错觉,那让她快要发疯,与其被那样折磨死还不如去拼那亿万分之一的几率,说不定还能找到药品。
唐糖出门的时候吃得很饱,身上还带着够两天的饭团,虽然她就是来送死的却又不是来送死的,她这是在搏命。
出基地后唐糖取出干净的布条将小腿上化脓的伤口绑紧,这样更方便行动,左臂也被绑在身上,免得打斗时胳膊甩动时牵动肩膀的伤,那真是痛彻心扉。
南城和北城就仿佛在打消耗战,每天都有很多人和丧尸死去,唐糖走过大桥时天已经快黑了,夜晚的南城简直就是地狱,绝对的有来无回,所以唐糖选择在桥头住一晚。
随便找了个地方钻进去猫着,也不知道是桥头这一块的丧尸被打绝了还是唐糖运气太好,一晚上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早上吃了两颗饭团,从窝身的地方钻出来,接着向南城出发,她没有地图也知道南城的街道布局,只能说一切全凭运气了,来到岔路口扔出树枝,细的那头偏向哪边就走哪边。
单人行动其实也有单人行动的好处,小心躲藏还是不会惊动丧尸和异种。
大桥周边已经被搜刮得差不多了,半点吃的都找不到,唐糖虽然走的时候不变方向但是却一路做着记号,她可不想万一真找到药品却找不到路回去。
看见丧尸唐糖就赶紧躲起来,直到对方游荡开去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实在躲不过的,数量只有一两只就上前速战速决,超过两只直接跑路,就这样唐糖也已经杀了有十只丧尸,行动更是缓慢,估计要走出军队搜刮的范围至少也得两三天。
其实军队搜刮的范围也不大,南城的丧尸好几百万,就算火力再猛也压制不住,所以军队也是每次一点的挺进,就这样也把大半个南城的丧尸都吸引了过来,如今军队已经有一个月没来过南城了,他们在等丧尸散去。
这半年多以来丧尸大规模进攻基地的事件一共发生过三次,均被军队击退,只要军队固守三座大桥南城的丧尸就秋毫不能犯,至于北城的的另一面是海,虽然北城还和其他城市接壤但有高大的城墙抵挡压力并不大。
又是第二天来到,唐糖觉得自己估计是再不能往前走了,一个是体力不够一个是丧尸的密度明显增加,异种都遇到两次了,她觉得自己现在还活着简直是奇迹。
唐糖决定就在这附近刮地皮,这附近有居民区,挨家挨户的搜总能找到点遗漏。
可是当唐糖走进居民区后心里就有些发凉,小区里的房间几乎都被撬开了,想想也是北城几百万人搜索就算只出来十几万人也能把这点地方翻个底朝天。
坐在凌乱的废弃房间里唐糖吃下最后的两个饭团子,她现在只有两条路,回去等死和继续往前。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唐糖要想真正的活下去只能赌那万分之一的概率。
唐糖出了小区沿着街边像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在经过一辆三轮摩托的时候发现车把手上面居然插着钥匙,检查了下邮箱,里面还有一小部分油,跑个十来公里没问题,可是问题来了,三轮摩托噪音大,只怕刚一启动就会把附近的丧尸和异种吸引过来。
就在唐糖犹豫间前面过来十几只丧尸,里面居然还掺着只异种,如果被发现她连逃跑都跑不了,她的体力消耗已经够大了。
一咬牙,唐糖溜进三轮摩托的驾驶室,目光盯着前面的丧尸很干脆地发动机一起动摩托车就发出很大得声响,相对于安静的城市而言唐糖一瞬间成了所有丧尸的目标。
她曾经的大学室友迷上了骑摩托车,那时候经常拉着唐糖去兜风,唐糖也试开过几次,只是没去考证,摩托车驾驶起来并不难。
丧尸和异种在听见响动后立刻冲了过来,特别是异种,他就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一边奔跑一边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