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抬头看他。
她忽而想起他是提着剑上了沧源山的,又是提着剑一身染血冲进太子府的。
这样的人,似乎不会以君子自居。
那个风华绝代的温润君子,不过是他在世人面前的一张完美面具罢了。
她笑了笑,“不管你是不是君子,是仙是魔,都是我哥哥。”
赵承渊抿唇转过头,便见一张坦率的笑脸。
这是一句极熨帖的话,如果没有后半句的话。
父皇的一众子女中,他年龄最小,可没什么弟弟妹妹。
他薄唇轻启,“继续干活。”
回过头,专心筛起了糯米粉。
韩攸宁笑嘻嘻应下,很有哥哥派头呢。
糯米糕蒸出来,韩攸宁盛了四个出来摆到碟中,放到一个小矮几上。
多了不能给,半夜再请
太医怎么办?
“王爷就在这里趁热吃了吧,在厨房吃东西最香了。”
“看来你没少在厨房偷东西吃。”
赵承渊笑着拿了个板凳坐下,看到碟中四个软趴趴的小糯米团子,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只有四个?”
“每人两个。”
“两个?”赵承渊叹了口气,“丫头,我的身子倒也不至于那么弱。”
韩攸宁也跟着叹了口气,到底是没人敢管他,就让他率性随心了。
她拿出了外祖母训导她的口吻,语重心长道,“王爷年岁渐长,还是要多注意些。节制一些总是好的,免得老来受罪。”
赵承渊蹙眉,他很老了吗?
不过是比她大六岁而已,仔细算起来,还算是同龄人。
说起来,赵宸的年纪更大一些,比他还要大上两岁。
思及此,他眉头微扬,拿起糯米桂花糕吃了起来。
韩攸宁搬了小板凳坐在他身边,也拿了一个吃。
就很像在山上的时候。
“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顾忌,所以怕太子?”赵承渊问。
韩攸宁咽下糯米糕,双臂抱着膝头,没有吭声。
即便是哥哥,她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