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耐心已经被耗尽“我知道,我知道。。。”咬着字,一字一顿警告“说,人,话!”
云蔚然感知到他的不耐,赶忙言简意赅“有我的健妇照顾,更多伤兵能从致命伤活下来。更多轻伤的,能更快恢复健康。”
苏定方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么神奇?能多多少?”
这回轮到云蔚然扶额了,哥哥唉,我刚开头不就说了么,你说你听不懂,让我说人话。我现在再说一次,你不还是会听不懂么?
好在云蔚然胆战心惊得掰开揉碎了,尽量用老妇都听得懂的话再讲过一遍。苏定方听懂了,刚他就是听到术语本能嫌烦,先入为主得屏蔽了后续云蔚然说的所有内容。
蔡总管助攻道“大总管接下来率军西进,或可将她们一并带上。”
其实蔡总管本不想提这事。因为他受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再加上自己有以寡敌众击溃敌军,超额完成牵制任务的战功在手。完全可以借养伤,或留下收敛些财物,或先行回长安避过后面的不确定。
率军出征在外,不是武装出游。谁都不敢保证下一场遭遇战自己稳赢。
唐军在西域人少,友军相隔甚远。那些回纥仆从军压根靠不住,打顺风仗还行,一旦形势逆转,保准跑得比兔子还快。仅凭装备和训练,唐军有优势,但并没有那么明显。
可云蔚然关于“新的都护府”的提议勾起了他的野心,安西都护府我不够格,若再设个新的,小点的,自己这边跟着再顺利赢一场大仗,那还是有资格争一争的。
而他的身体情况在那,需要健妇们的“专业”照顾才能尽快恢复,也只有在她们细心看顾下,行军路上自己的伤势才有可能不恶化。否则万一行军路上死了,那还搞个球。
苏定方一口回绝“说什么屁话。你个老鬼老糊涂了吧,守城时大发健妇我不管。行军时,军中不可有妇人,这点常识,你带了这么多年兵不知道么?”
蔡总管继续努力争取。云蔚然只以为这是有心推广健妇的卫生急救,这要是推成了,那能救下多少唐军性命啊?好事,必须帮腔。
说什么有伤兵的救护保障,可以有效提升士气,作战更加勇猛。
说什么即便一时没伤兵,还可以帮士兵浆洗衣裤,留存更多精力。
说什么从军三年,母猪赛貂蝉。万一行军荒漠迷了路,可以让健妇们走前面,必然有望梅止渴的作用,让官兵们嗷嗷叫着往前赶路。
反正是只要能算得上理由的,都不要脸得拿来作为游说的筹码。
直到蔡总管提出,可以让云蔚然以商队的方式独立组团跟着大军。带着这些健妇,以及刚他救下的胡人妇女,在需要的时候及时提供医疗急救。苏定方勉为其难地答应。
云蔚然这才后知后觉哪里不对,想明白后一下子就懵了。
唉!唉!唉!感情我刚在拼命给自己挖坑那?
我就被你们临时逮来用一用的包工头好不啦。说好建个弩台,建好了你们又让守城,守完城还让一起出去打团战。
哦!现在好不容易仗打完,还用上瘾了。压根不想不让我走了是吧?你们这是欺负老实人,逮到就薅到死,没完没了喽!
很显然,苏定方勉强答应,还多少给了云蔚然面子,有提携之意。
可云蔚然是真不想去啊,他刚从西边好不容易走到这,还让跟着再跑回西边去,路钱欠的,积累走路经验哦。
但是两个大人物讨论决定的事,压根就没给云蔚然这小人物考虑一下的机会,直接愉快地替他决定了。
让云蔚然稍感心理平衡的是,他们不仅是健妇,连剩余的夫子也没放过。有一个算一个,全部继续征用,统归云蔚然管带,一起西进。
果然是见大家都这么痛苦,自己就没那么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