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蔚然忍不住想,要是自己没听过这故事,会不会也和这吓死自己的人差不多下场?幸好杂书看得多啊,关键时刻考试内容顶屁用。
云蔚然原先对掉自己脸上害自己呼吸困难的树叶没什么感觉。只以为是睡着的时候风吹来,点背糊脸上。待看清满地的大小叶子,才感觉不对。
再看这树叶的来源,是这棵挑食的食肉树。
树干干瘪内退,像被抽走精血只剩空架子在那顶着。树枝枯萎卷曲,原本茂密的叶子掉得仅剩凄惨的稀疏几片,且风雨飘摇。透过树枝都能看到逐渐泛白的天光。晨光下乍一看,还以为一夜白了头。
再看那蘑菇处。包裹的罩子破了个口,探出一朵晶莹剔透,伞盖将近婴儿拳头大小的小蘑菇。
“你丫这是又、双、叒(ruo)反杀?还顺便产个子了?”略感沮丧“那我之前想救你。是太监担心皇帝生不出仔,瞎操心还差点帮倒忙喽。”
有了之前的教训,也不再逞能爬高,抱着一丝期待商量道“我要走了,你要不要一起?”
见没反应,补充一句“反正这棵树也被你吸得差不多了,我走了你就只能自己在这守株待兔了。”
想想就凭自己这样,画饼说能啥啥的也太假了点,更何况自己和蘑菇商量个什么劲,真是寂寞久了当什么都有灵性可以对话了。
甩甩手,收拾东西爬下树,准备独自离开。
轻轻的“啪”一声,似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的落叶。回头看,额。。。“你丫确定自己还是植物?”
也不知道蘑菇们是分家了还是掉下来时摔散了。地上那朵再次变细,细得跟金针菇似的不用说,变(态)成这样的肯定是吸收了黑蛇的老相识,正麻溜得探出突触把自己扶正。哦,还是个能站着绝不躺着的“正”主。
那熊屁股处新生的短粗黑还是铁憨憨模样,摔那菌柄朝天高耸。跟遇到危险后头杵地翘屁股的鸵鸟似得,也不知道学旁边的,用突触搭把手。像个摔地上后,凭自个儿能力爬不起来的傻大个。
新冒出来婴儿拳头大小的半透明,就跟点了敏捷技能似得,在地上连滚数圈,都没看见它探突触,就自个坐好了在那安静等着。
“妖孽啊”云蔚然心里直犯嘀咕。好在这些妖孽现在听自己话,否则非得吓死宝宝不可。
都“跳树”来投了,咱也不好说话不算话对吧,那便一起上路呗。
沿着山势往下,终于寻到一处山岩溢水处,双手捧接度进嘴巴,润了润快冒烟的喉咙,下意识期待农夫山泉有点甜,可现实是不仅不甜,还有点咸。
反正只是过路的的山泉,没工夫搞清为什么,不是很咸,看着也清澈干净,喝了肚子不疼能解渴便成。可惜的是,山泉没下(流)多远便被吸收干净,消失在树根和青苔间。
喝个水饱继续沿山势往下走,终于又在啾啾鸟鸣中听到了潺潺水声,循着声音才走不到十步,就看到了几步开外的湍急溪流。
找到溪流就能沿着找大河,找到大河就有可能找到人。想到这,云蔚然悬着的心放下大半,终于有希望走出这片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了。
宽心之后,又忍不住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得吐槽“书上说得也不全对嘛,人的耳朵是对水声特别敏感,能在一堆杂音中优先辨出水声。这是进化过程中,喝水刚需自然选择的结果,我认同。可也没那么灵嘛,那水都快怼到眼前了才听到,也不差这点小优先!”
云蔚然不知道的是,原始人主要活动区域是:草原和树木不太茂密的森林边缘区域,那些地方可没这么多消音的树木和灌木,整得隔开几十米对着喊都听不到。放在那些环境下,对水声敏感,的确能更容易发现水,获得了更多生存机会。
做着记号继续沿溪向下,途经几处小溪汇聚处,溪水越发充沛,水面更加宽广,流速也更加汹涌。云蔚然已经在琢磨,要不做个木筏,顺流而下?咱文明人,得使用工具享受智慧的红利才是。
正左右瞄着,看哪棵树骨骼精奇,有伐了做木筏的天赋。突然,溪边的灌木丛中升起几个插草的脑袋。
刚举起武器,立马笑容满面得放下。不这样还能怎么整,被包围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