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梅影道:“鹤老的家人就白白让你们杀死了吗?”
段天化笑道:“我没有这样说,老鹤要报仇,我们就接着,天下总没有伸长脖子等死的吧。”
简士尧沉声道:“段天化,满门被屠,算是我自己惹的,我搁开不管了,但我另外有句话要说。”
段天化笑笑道:“敬候高明。”
简士尧庄容道:“今后你们如果再妄行一件不义之事,妄杀一个无事之人,我就手下无情了,你别以为我失去了轻功就奈何不了你们,我自信还有制你们之策。”
说着走到一块大石面前,举手一掌拍上去,那块巨石宽高各有丈许,重逾万斤,在他一掌之下,碎如细粉。
段天化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哈哈大笑道:“好掌力,好功夫,简老鹤!我不是怕你,凭你这一手。我们人人能做得到,但是今天我们较技折在江梦秋手上,不便对你如何;以后欢迎你随时来切磋一下,我们八煞门总坛暂时设在天目山的舍下。欢迎你来玩玩。”
语毕又朝虚印上人道:“老和尚,既承不弃,加人我们成为九煞门,就请一起走吧,我们还有很多正经事要做呢!各位如果有兴趣,也请多来聚叙。”
简士尧追前一步道:“段夭化,你对我的话还没作个明白交代,你到底是怎么打算法?”
段天化淡淡地道:“简老鹤,应约之事我们认输,江梦秋留的那二十个字,也令我们满意,这就是答复了;至于其他的活,我们不必答复,你看着办好了,杀死你全家的事,我们既然敢承认,自然也不怕你报复,但你自愿放弃了,我们也不便赶尽杀绝,再对你怎么样,今后九煞门的行为,谁也管不了,你们要不信就尽管试试看。”
红狐齐天寿微微一笑道:“段兄!我们来势汹汹,就这样一走,难怪他们不甘心,何况十年来,七剑九狐,一个不缺,未尝不是武林一大盛事,我们多少也得留点纪念,以为不虚此行。”
段无化点点头笑道:“有道理,还是齐兄细心,我居然把这一点给忘了,可是这纪念怎么留呢?”
黑妖狐花六娘道:“我们八个人时相过从,大家的底子都很清楚,只有老和尚是新加入的,这个点子先由他开始他看看我们是否够资格跟他作伙伴。”
虚印上人连忙道:“老衲已经磨尽火气,名利之心早已淡如古井之波。实在不想。”
玄狐空空道人道:“老和尚,你若是说这种话,根本就不必多事挤入煞字的行列,既然你要凑热闹,就不该一个人离群独立,凡事都要凑和着大家一点,要你开个头,固然是考考我们,但也是考考你,八煞增为九煞,不是光靠你过去的名气与一张嘴,十年来大家都不同往昔了,你如果没一点长进,还不够资格加入我们呢。”
虚印上人沉思片刻才道:“道兄如此一说,老衲自然不能再推辞了,但老衲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留上可供纪念的雪泥鸿爪,还是由各位先施展了。容老衲勉强学步吧。”
追魂剑客上官令陶笑道:“这也说得是,老和尚现在已空无一物,挤他也没用,还是请段兄先开个头吧。”
段天化想想笑道:“也罢,九煞门中,以段某年龄最高,冒昧托个大,代表大家多讲了几句废话,在别人的印象中,已经误会段某是老大了。于脆让他们误会到底,凡事都从我头上先开始,也可以免掉你们许多麻烦。”
潇湘剑客诸葛晦一笑道:“段兄何必客气呢?八煞门的成立你居功最多,出力也最多,论人手也是您多,论武功也是你高明,这个老大已经是我们公认的了。”
段天化笑了一笑,也不再谦辞,走到一块直立如笔的巨石之前,用手轻轻一按,石上立刻陷下一个手印,深达尺许,然后才道:“这样子大概差不多了。”
他这一掌望去虽不神奇,却暗藏玄妙,跟简士尧一掌碎石比起来,似乎差得太远,但又别有一种高明之处,因为这枝挺立的石笔久经风霜剥削,外面的浮松石质都已剥落,剩下中间坚硬无比的石心,光滑如磨,一掌能印下尺来深的掌痕,刻划分明,丝毫毕现,充分现示出他内力的精纯,并不在简士尧之下,尤其是掌力所陷入后,多出来的石粉一点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塞到那儿去了,唯一的解释是硬挤到石笔的中心,分匀到其他部份,假如真能到如此境界,则段天化的功力似已超过了简土尧。
齐天寿道:“段兄,你这是在难人了,你惊天掌劲已返化境,露了这一手镇人不足,我们却学不像呢。”
段天化笑道:“齐兄别客气,我相信大家都能办得到、”
齐天寿道:“落掌一尺,我们都能勉强做到,但没有你这样光致利落,你岂不是存心要我们好看嘛!”
花六姐也道:“是问!老段,你是龙头大哥,应该提携我们才对,你一开始就亮出你的绝活儿,不是整我们吗?”
段天化笑笑道:“六嫂,段某专擅的是掌劲,其他的功夫都不足道,只有在这上面献丑了,但段某也不是故意难各位,否则要尽力施为,掌印还可以深一点,这一尺的深度、各位总不会成问题的、”
花六娘道:“但我们可做不到你这么于净利落。”
段夭化一爱道:“这不过是留个纪念,表示我们没空走一趟而已,够得上那个深处就行。何必去管好不好看呢。”
上官令陶道:“但是那能使别人服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