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微微一愣,下意识问道:“全、全都杀了?”
高裕侧目看他,“怎么,你要包庇世家的走狗?”
狱卒浑身僵住,连忙低头,“小人不敢!”
高裕冷声道:“做得干净些,即刻行刑。”
这声音若冬日里的一把寒刀,透着森然的冷气。
狱卒不敢再有迟疑,便立即应是。
而后,一行暗桩被拖了出来,求饶声此起彼伏。
高裕立在甬道外门,听着里面的声声惨叫,却无动于衷。
一刻钟过后,狱卒过来复命。
“启禀大人,所有的暗桩,都已经伏法。”
高裕没有回头,只道:“知道了。”
不知怎的,狱卒总觉得,平日和蔼可亲的高大人,似乎有些异常,他忍不住问道:“高大人,这些犯人的死讯,小人需不需要禀报给侯将军?”
高裕这才抬起眼帘,淡淡瞥了他一眼,“怎么,区区二十几条人命,本官还做不得主?”
狱卒一听,连忙低下头,诚惶诚恐道:“小人不敢!”
高裕忽然笑了笑,道:“不过,你思量的也不无道理,倒是个周全的人,在这儿干了多久了?”
狱卒见高裕面色缓和不少,忙从善如流地回答道:“回大人,小人在这儿干了十多年了。”
高裕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摁在狱卒的肩膀上,道:“嗯,这些年你辛苦了。”
话音落下,只闻“噗呲”一声!
狱卒双目圆睁,他腹间一凉,被一支匕首贯穿了身体!
狱卒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高裕,“高、高大人……”
高裕道:“人若是不多管闲事,便能活得长些。”
说罢,他将人一推,狱卒便直直向
后倒去。
高裕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对身后的心腹道:“世家豢养的这些歹人,居然在行刑之时对狱卒动手,简直是死有余辜。”
他身后跟着的心腹之人,立即会意,“高大人说得是……今夜大雪,您一会儿还要出门么?”
高裕声音低沉,“自然……雪夜出行,方见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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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族驻军五里开外,有一处不起眼的院落。
此刻,院落中灯火闪烁,原本空置的屋子,也忽然多了几道晃动的人影。
“高大人迟迟不来,本王还以为,高大人怕了。”
阿尔代低沉的声音徐徐展开,他转了转手上的宝石扳指,眸光锐利。
高裕立在他面前,早已换了一副虔诚带笑的面孔,“小人来之前去了一趟牢狱,这才来晚了,还请王子殿下恕罪。”
郭勒站在阿尔代身旁,听到“牢狱”二字,似乎嗅到了什么,问道:“高大人可是去处理那些暗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