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愤然道:“好你个混账东西,自己下毒却冤枉我家女儿。老祖宗,她这回敢害两个嫡出孙女,下回便是害慕家的嫡出孙儿了。”
慕玉莹破罐子破摔,嘶声大喊:“我没有!”
“啪!”
一声耳光脆响,慕玉莹愣神看着父亲,已说不出半句话。慕立成勃然大怒,脸已成铁青色:“孽畜!当初便该将你溺死在桶里!”
随后跪地,脑袋往地上猛叩:“子不教,父之过,是我错了。”
孔氏也拉住女儿,一个劲叩头认错。慕玉莹大受打击,自知已成定局,在劫难逃,顿时哭出声来。
老太太捻着佛珠,气的还在哆嗦。慕宣心力交瘁瘫在椅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阿月微微屏气,她以为自己只是碰了什么脏东西,可没想到……会被平日对她笑的温和,喊的很是亲切的堂姐下毒。这世间……人比妖魔更是可怕。
慕韶华手心也渗出汗来,阿月到底做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同在屋檐下,他这做爹的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忙于朝政,却连女儿出事都是最后一个知晓。
屋内的叩头声、哭声不停,看的人默然观望。有人在冷笑,有人在窃喜,也有人如事外人。
慕韶华看着这小小屋子的众生相,女儿的手还握在手中,很是温暖。即便这屋里的气氛冷得刺骨,可他的妻子还在努力保护这个家,他的两个儿子也紧紧站在阿月身边。他们这个家还没有散,温情从未变过。
“分房罢。”慕韶华语气沉沉,打断了屋内尴尬氛围,扫视众人一眼,冷冷看着慕立成一家,“从今往后,家中大门再不为你们敞开。唯有血缘之亲,再无手足之情。玉莹不许再与阿月同学堂,若敢靠近半步,我便折断你的腿。”
方巧巧看着丈夫,心中宽慰。她的丈夫,果真不是昏庸之人。
老太太见他不同自己商量便说了这话,不满道:“这事……”
慕韶华作揖道:“祖母,此事还请交由孙儿做主,阿月是我亲女,我这做爹的应当最有权力处置这件事。”
被他驳嘴,丝毫没有退让的余地,要是再说只怕压制不了还会再被顶嘴吧。老太太干脆闭了眼:“便依你说的做吧。只是……”她睁眼冷盯慕玉莹,“身为庶出一房却存了害人的心思,可见爹娘平日教的也是不敬嫡兄的事,这还了得。既然如此,分房后,休想再从这吃一个子儿,自己过活去吧。”
慕立成蓦地一顿,孔氏也再哭不出声。维持一个家尤其是他们这样需要同许多达官贵人打交道的人家,每月所需可是庞大数额。这样断了财路,再不拨银子,即便是吃老本,也过不了几年。
没了面子不要紧,遭人嫌弃也无妨,可这钱断了,却是要人命啊!孔氏见公公一直未出声,将最后一丝希望寄于他身上。谁想视线刚触及,慕宣已是冷声:“滚!”
尾音一落,他们已知再没商量的余地,要如丧家犬被丢出家门。
第32章 慕家分割和反击战
第三十二章慕家分割和反击战
收拾完孔氏,方巧巧心里舒坦极了。只是见三个儿女都吓懵了的模样;又心生愧疚。慕韶华让嬷嬷领着孩子们先回屋;自己和妻子留下来商议了一番分房的事。
虽说背地做了这样难看的事;但家丑不可外扬。而且突然分房;也极易引起旁人注意;毕竟慕家是权贵大家。因此面上暂未分房;对外也不提此事;只是慕家内宅已算是默认了。
慕立成一家明早再搬离;搬到慕家名下,偏处郊外的宅子里。平日无事不可归,来本家必须先行告知。慕玉莹明日以病休学关上几日,过几日再以身子不适不再去学堂;请个先生回家授课,主授功德。老太太又将佛经丢她,每逢半月拷问,若不过,便关一日禁闭。
慕玉莹又懊悔又怨恨,可瞧见爹娘的脸色,她就知道自己的日子再不会好过。见了兄长慕平,也是不悦。她在这家,怕是再过不下去了。
处理完这些,已经夜深。还有一些事尚未商议好,慕宣见慕韶华十分疲倦,说道:“这里已没你们的事,出去吧。”
丁氏知他心疼儿子,也在旁说道:“回房歇着吧,横竖是家中财物分派的事,你们操心不得。”
两人听后,也并不在意那钱财铺子如何分,但分了家,至少是将一个危险推远了。慕韶华心中仍有事不能释怀,等离开院子,才开了口:“巧巧。”
方巧巧步子随他缓行,轻声说道:“大郎要问我,为何不将阿月的事告诉你?”
慕韶华心中难免有芥蒂,不是气她,只是气自己什么也不知:“阿月也是我的女儿,我这做爹的却是最后一个得知女儿被人下毒。我知你不想让我忧心,但如此隐瞒并不对。巧巧,你素来知道知我懂我,怎会不明白?”
方巧巧知道他是宁可知道也不愿不知道,可她就是不愿丈夫在外宅却忧想内事。低头不敢看他,她懂,但不愿:“我明白……”
慕韶华不忍看她如此,抬手握了那手:“日后不许再隐瞒,外宅内宅虽然你我分开操劳,但并非说彻底无关。为夫在朝堂的喜怒哀乐事同你说了,你担忧是真,但你我都已成年,也是豁达人,怎会整日挂念那事忘了正事。内宅的事也是同理,即便我再操心,也不会丢下手上公务,只因为夫知道,家中有你,你会处置好这些。夫妻间,信任少不得,你不必一人扛着。”
方巧巧更不敢抬头看他,这一看,一定要因这暖暖话语而落泪的吧,笑笑:“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