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客厅,张云茹脊背挺直的坐在沙发里。
看到桑榆和欧沫同时迈进来,她脸上的那抹阴霾更加的浓厚。
她火大的说:“桑榆,你知道俊逸打了多少通的电话吗?他担心你,几乎找遍了全市的酒吧。你到底跑去哪里了?”
“妈妈,我……”桑榆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和张云茹解释,转身准备上楼:“妈妈,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好吗?我很累了,我要休息了。”
“站住!”张云茹呵斥道,然后冰冷的目光飘向欧沫,她鼻子里面哼一声:“你是和他在一起吗?这几个小时你们一直待在一起?和他?!”
语气里面有很明显的鄙夷。这种语气突地让桑榆很不舒服——虽然,曾经的她也是这样和他针锋相对的。
“妈妈!”她警示性的呼唤一下张云茹,她知道接下来的张云茹一定会没玩没了了。
张云茹没有理会她。她转过身,挺直了脊梁,高昂了头颅,面向着欧沫。
欧沫知道哪怕是躺在这里,也是即将会中枪的。他头一低,识趣的准备回房间。
“慢着!”果然,张云茹冷冷喝道:“先别走,我还有话对你说!”
欧沫只好站住。
张云茹保持着高贵的姿态,慢慢走到欧沫的面前,站定。
然后她说:“你就这样和她单独相处了几个小时?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又以为你是谁?别以为你在这里住着,你真就成了这家里的一份子。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警告你,离我女儿远一点!否则,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欧沫没有做声,他淡淡地望一眼张云茹,神情没有卑微,也不激愤。淡淡然地,犹如一个孤冷的灵魂,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牧航,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我还是觉得,让欧沫离开我们家吧。”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张云茹开口说。
“嗯?”夏牧航正在翻阅着一张早报,没有太明白妻子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女儿也大了,而且她还有未婚夫,我们就任由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在家里住着,朝朝夕夕的,不方便,也很危险!桑榆她还年轻,不懂事,我们作为父母,可要为她把好关啊。”
“那你的意思是…”夏牧航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平静地看着妻子。
张云茹觉得自己已经取得了丈夫的认同,就略有些兴致勃勃地说:“随便找个借口,先让他离开我们家。等过一段日子,再找个理由把他从公司里面辞退掉。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安,也可以给他一笔钱,这样也就不会觉得欠着他什么。”
“云茹,我真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些什么。欧沫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那天的仗义相助,我就不可能此刻还在这里和你共进早餐,你应该感激他不是吗?”夏牧航有些恼火:“而且他早就和我沟通过,等拿了薪水,就另外租房去。这个你知道啊,而且我认为你已经默许了。怎么今天还老话重提?”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悄悄得观察,总觉得那小子似乎刻意地在接近桑榆,我怕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
“我没觉得那孩子有什么居心,相反我认为他很正直很善良,桑榆和他接近没有坏处的。倒是俊逸,为人太过强势、内心深沉不可测。倘若桑榆真的嫁给他,我反倒担忧。”夏牧航板着脸庞说。
“俊逸可是你快过门的女婿,你怎么这样看待他?我不管他对外人怎样,只要她对桑榆好不就足够了?”
“你能保证他对桑榆就是真心的好?一个品德有问题的人,我很怀疑他对于爱情的责任心!就像他这样,哄哄开心,没有原则的谦让,送送花陪陪看电影,这就是真爱?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家大业大,谁也保不准会有什么人有非分之想。”
“你说的没错,可是要防备的人应该是欧沫,而不是俊逸。俊逸虽然没有太好的家世,可是就凭着他的学历,收入也是很可观的,也够他有质量的生活,他没有必要来贪图我们家的钱。而那个尹欧沫就不一样了,又穷酸又可恶,整天水蛭一样的黏着桑榆,异想天开,我看他就是想借着桑榆一步登天!”
‘啪’,夏牧航丢下了汤匙,几分火大的说:“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的女人吗?你怎么变得这样无端的揣测、这么的刻薄?!”
“我刻薄?”张云茹面上一寒:“牧航,我是你的妻子,请你对我公平一点好吗?”
“好了好了,”夏牧航意识到,再继续下去又将点爆一座火山:“我们好不容易过了两天清净的日子,我现在实在不想和你吵架。”
“你以为我想吗?”张云茹提高了嗓音,她尖刻地说:“我说什么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是错的,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又征求过我的意见?在家里,你被一个外人哄得团团转;在公司里,你又被一个狐狸精迷得晕乎乎。你何时把我放在眼里?!”
“不可理喻!女儿就是被你这样教坏的!”夏牧航气呼呼的说。然后他抓起外套,丢下一句:“我上班去了。”
就扔下妻子,疾步走了出去。
“夏牧航,你给我站住!”张云茹站起来,冲着夏牧航远去的背影咆哮。
桑榆躲在墙背面,泪水顺着脸颊滴答滴答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