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里只有一份药经残卷一,里面写的东西莫名其妙,凑不齐就看不懂。
柏安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带着小花买了些菜和肉,这才带着她回家。
回家路过闹市,小花换了个策略,她不再哀求柏安,而是换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安慰柏安道:“师父,我知道你没钱,小花一点都不想吃!”
“师父,等小花能赚钱了,一定会给师父买很多很多糖葫芦的!”
柏安哭笑不得,最后花了三十文钱,买了一包糖炒板栗。
虽然不是糖葫芦,可好歹有“糖”字,小花心满意足了。
回到家,小花捧着一包糖炒板栗就往屋里跑,“狗狗哥哥!吃不吃糖炒板栗呀?是师父给我买的哦?”
陈彦虚弱地睁开眼,小花跳着坐上竹椅,纸包着的板栗放在腿上,她正费力地剥着板栗壳,取出肉来,便又跳下椅子,把板栗肉放到陈彦嘴边。
板栗在陈彦干燥起皮的嘴边轻轻蹭着,鼻尖萦绕着甜香可口的气息。
几日未进米水,陈彦早就饿了,他还记得小花,那日就是小花最先发现的他。
她不会害他。
陈彦迟钝地想着,缓缓张开开裂的唇。
“嘻嘻,不能给你!”小小少女古灵精怪地把板栗扔到自己嘴里,腮边鼓气,像个小仓鼠一样,含糊不清地解释道:“师父说了,你不能吃这些哦。”
她重新坐回椅子,晃悠着小腿,脚上的鞋子是兔头红缨的。
陈彦没有生气,闭起嘴巴,咽了咽口水。
他能感觉到手指的存在,只不过很痛,两条腿的情况最糟糕,和腿上伤痛相比,五脏六肺倒是舒服得多,连饥饿都能感觉到了。
情况最差的那几天,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幸好没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哪怕手脚都断了,他也已经发过誓,要用牙齿将那些杀害他全家的仇人一一咬死,送入十八层地狱。
他一动不动地望向房梁,上面干净无比,连只蜘蛛都没有。
这里是药堂,救了他的人医术很高,那么他的伤,还有痊愈的可能。
找到仇人,杀了他们。找到仇人,杀了他们……
陈彦腮帮紧绷,手指费力地蜷缩在一起,恨不得吼尽胸中郁气。
指尖一软,他睁着猩红的双眼望去,被称作小花的女孩趴在床边,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紧绷的手指之间。
“不可以,师父说了,还不可以用力哦!”
为了阻拦他,小花腿上的板栗都掉到地上了。
真可惜。
小花瞪了回去,眼红了不起啊!赔她板栗!
陈彦身子慢慢舒展,苦笑着,从喉咙里憋出一个字来,“嗯。”
“哎,真不乖,早点听话不就好了吗?”
柏安端着一碗粥进来,便瞧见小花站在床边,撅着嘴很是委屈。
一看见他便开始告状:“师父,狗狗不听话,我把板栗弄掉了!”
陈彦看着他,没有解释,肉眼可见的紧张。
“捡起来剥壳吃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