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爸,我怎么可能……”
李大成挥手打断她,“你想要个好前景,放到哪儿都不是错,可要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连亲人的尊严面子都不顾,那我就得对你保持观望态度。”
观望态度,意味的是不会再维护帮衬,该教训的时候就教训。李丽改心下一惊,却不敢再空口白牙地分辩什么。
“明天十一点去我单位。”李大成站起身,“你最好别再见外人惹事。”
他也不查问什么了,把事情安排好,到时让女儿和宋多多对质。
一想就挺没面子的,可他还怕什么?今天已经丢人丢到家了。
他就像个欠抽的碎嘴子似的,跑人面前说人家儿媳妇的是非,这情况跟住宅区里最爱传闲话的老头老太太有什么区别?
真是一想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托闺女的福,活了半辈子,突然发现,至亲的骨肉并不能完全信任。
上午九点钟,雁临来到星雅。
徐东北找到她办公室,进一步商议落实一些具体事项:“打板裁剪,原先是我姐姐姐夫兼顾,现在加上你跟我,也足够应付。这样其实也有好处,能防止设计图同步外传出去。”
“这倒是真的。”雁临跟他开玩笑,“你姐姐姐夫需要担心的,只有你。”
“你不担心?”
“你做鸡鸣狗盗的事,”雁临尝试想象,很快放弃,“想象不出来。”
“打死我也不干。”徐东北一笑,“这是第一步安全问题,接下来是车间,得防着人带成品离开星雅,不是铁将军把门就能避免。”
“那怎么办?是你跟金叔叔受累,还是招聘保安?”这年月的安保问题,解决方式实在有限。
徐东北说:“昨天雷子来了一趟,说他的小兄弟可以胜任,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他说的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做大之前,这类人外招的实在不牢靠,人来了是冲着混工资。”徐东北沉吟一下,“你能不能让陆修远给把把关?反正他乐意干这种事儿。”
雁临盯他一眼,“怎么什么事让你一说,就让人听着那么别扭呢?”
“就这德行,相互习惯吧。我说我的,你数落你的。”
雁临想一下,“回头我找雷子问清楚,再让他去找修远报备——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你办不了?”
“我真办不了,你为什么会觉得,那兔崽子会拿我的话当回事?”
雁临撑不住,笑了,“瞧你混的这人缘儿。”
徐东北也笑,“我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是,今年你能不能做个冬装系列?”
“当然可以,但不能着急。星雅先尝到甜头,对我更有信心,我才更有底气。”
“还挺谨慎的,没看出来。”徐东北看看墙壁上挂的月份牌,“得抓紧了,明天起打板裁剪,有没有问题?”
“没有。”
“成,就这些,你负责后续。”徐东北站起身,“我去忙点儿私事。”
雁临哦了一声,不以为意。
忙忙叨叨一上午,十一点多,陆博山和林婉来接雁临,轿车是雁临坐过的那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