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呼呼伸手想要将人推开,却在半空中被他握住,高高的举过头顶按在枕上。
交合的双唇微微松开,银丝从中断裂,落到沈观衣殷红的唇瓣上。
李鹤珣的身子并未退开,垂眸盯着那张方才被他肆虐过的地方,嗓音喑哑,如同一个好学的学子,“是这样吗?”
“时辰不?早了,我乏了。”
沈观衣咬着牙,方才因他升腾的恼怒还未褪去?。
温热的呼吸彼此交融,李鹤珣浅声道?:“那我……快些。”
沈观衣挣着手,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还未出口?的话又被封在了唇里。
她?被亲的有些晕乎乎的,待她?再回过神来时,腰窝一凉,衣衫半褪。
不?过片刻,只剩春帐旖旎,一室缠绵。
雨下了一夜,广明院叫了三次水,直到子时雨才赫然?停下,院里的动静也?渐渐平息消散。
寅时。
公鸡啼晓,床榻上的男子略微掀起眼?皮,酸麻的臂膀令他忍不?住低头看去?,少女不?着寸缕的窝在他怀中,露在外面的藕臂上红点斑驳,暧昧至极。
三日休沐已过,他今日要起身上朝。
手臂刚动了一下,怀中的少女便忍不?住贴紧了他一些,薄被从她?肩上滑落,露出胸前被‘摧残’后的痕迹,李鹤珣别过脸,将手臂从她?的脖颈下抽了出来。
少年红唇微张,嘤咛一声,顿时令李鹤珣想起了昨夜不?可抑制的疯狂。
他只睡了一个时辰,眼?下头疼欲裂,想起那等事,额头更是忍不?住青筋直跳。
也?不?知道?沈观衣是从哪处学来的玩意儿,姿势怪异,毫无廉耻可言!
情。欲褪去?,便只剩下阵阵不?可言说的羞恼。
果然?规矩不?可废。
他眉目一拧,将仍在酣睡的沈观衣从床上薅了起来,“沈家?不?曾教过你晨起时的规矩?”
丈夫上朝,妻子应当起身伺候梳洗。
“沈观衣。”
沈观衣柔软无骨的靠在他肩上,呼吸均匀,不?像要醒来的样子。
李鹤珣薄唇紧抿,口?中振振有词的说着事关规矩礼法的道?理。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一而再的被人打破,他不?适,也?不?认同。
沈观衣耳边嗡嗡作响,脑袋昏沉的掀起眼?皮,在瞧见李鹤珣冷漠的眉眼?时,以为还在那档子事里,她?压下不?耐,迷糊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差不?多行了啊,再闹我就要生气了。”
说罢,她?又往他怀中钻了钻,手臂挂在他的脖颈上,下意识去?揉捏他白皙的后颈,嘤咛了一声,“腰还疼着呢。”
裹着规矩礼法的声音戛然?而止,李鹤珣身子僵硬,嘴角平直,忽地想起昨夜沈观衣哼哼唧唧的哭了半晌,眼?下也?才刚睡过去?不?久。
他深吸一口?气,方才因羞恼而升腾起的怒意渐渐消散。
半晌后,他低头瞧了一眼?再次睡过去?的少女。
闹得倒是凶,可真真到了时候,又哭着喊着拒绝。
李鹤珣动了动唇,终是什么都没说,将人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回床榻,自个儿起身。
梳洗一番之后,时辰已经不?早了。
襕衣加身,他拿好折子便要出门?,余光透过纱帐的缝隙瞧见了一抹搭在床沿的白腻。
李鹤珣顿时蹙眉,上前将沈观衣的手臂放入被中,末了又轻柔的替她?捏好被角,抬眸时正好对?上她?白净的小脸,眉目顿时柔和了几分。
他挺直身躯,将帷帐放下,正要转身去?上朝之时,突然?听见一道?婉转的嘤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