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骁看着仰首狂笑柏苹,干裂无一丝血色的嘴唇抿起,犀冷的狭长眼眸微深。
将被炸至伤重昏迷的他,趁机从战场中悄无声息的带出来,而不是一刀就杀了,这足以说明那幕后动手之人非是清平道苗杳了。
苗杳的人得此机会,岂会多做拖延,直接一刀杀了他,将他的尸体留在那处,十万联盟军先后失两主,军心必散,士气必颓,联盟必乱。
究竟是哪方势力在行此事?
在战场将重伤昏迷的他秘密带走,是想劫他为质,换取好处。还是。。。。。
手下异心之人,想借此谋他手下之权,却不想要他的命。。。。。
符骁颓然闭眼,外公,希望那个异心之人。。。。。不是你。
柏苹快意地仰首狂笑后,见躺在担架上的符骁闭上了眼,眉头一皱用脚踢了踢他的手臂。
符骁丝毫反应也无。
柏苹恶声道:“睁眼,莫要装死!”
回答柏苹的是山间的一片虫鸣鸟叫之声。
柏苹皱眉,厉声直呼其名:“符骁!”
符骁仍是丝毫反应都无。
柏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蹲下身去查看符骁的情况,刚一伸手就触到了他身上过高的温度。
柏苹一惊,立即探了探颈侧,见他脉搏这会走的异常快,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柏苹解了符骁身上的衣服,借着夕阳的余光,查看他腹部的伤口,见伤口周围红肿渗血,已开始出现溃烂的情况,柏苹犹豫再三,还是从怀中取了上好的金疮药给符骁敷上了药。
柏苹恨声道:“符骁,你的性命,只有少主能取!莫要在此处死了。”
柏苹为符骁上好金疮药后,站起身来在担架旁来回走了几步,最后还是再度蹲下了身,咬牙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如此好的退热驱淤药,便宜你了!”
柏苹面色不善的将躺在担架上的符骁半扶起来,将药丸蛮力地塞入符骁嘴中,取下腰间的水囊,捏住符骁的下颚,强行给他灌水。。。
昏迷中符骁的长睫微颤,却仍是没有醒来。
柏苹见符骁虽是未醒,但好歹自主的将药丸和水一同咽了下去,面上冷色这才稍去。
符骁啊,符骁,我为陈州细作潜在你身边的这六年,你虽待我好,但终归非是我所拜之主。
主公因你而亡,你的性命,便交由少主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