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惜?!!!
“梁美心,放了他们!”
梁美心手里还握着切菜刀,在文惜更具气场和逼迫的威胁下,果然——更加良善的那一方,还是显得过于软弱!
“梁美仪,你终于出现了……”梁美心抽了抽唇角,下一瞬间,就如疯子一般提着刀冲将过去!
“姨妈!姨妈不要啊!”唐笙的阻止是徒劳的,尖叫只能徒增剑拔弩张的刺激。
枪响了,梁美心一个跄踉扑倒在地。刀尖用力锉在地板缝里,才没能使她的跌得太狼狈。
那一枪打在她膝盖上,比起要命的震慑,让梁美心更绝望的是侮辱。
“姨妈!”唐笙扑上去扶住她,“姨妈你要不要紧!”
“你走开!”梁美心推开唐笙。
其实,她明明可以用手里的刀顺势将唐笙挟持的!
“阿笙,快去把小君救出来!”文惜换了一只手拿枪,一步步逼近梁美心,“姐,都到最后一步了,你又何必突然之间把这辈子所有的聪明都用上呢?”
“姨妈!”就在这时,唐君已经搀扶着齐晓琳下来了。原来梁美心已经解开了他们两人的绳索——
“你们走吧,全走吧。”梁美心没有去看唐君一眼,只是拖着血泊里的那条腿,吃力地移动了几分。最后,她把目光落在文惜身上,“你留下,我们好好算算这辈子的账……”
“姨妈!我不走!”唐君把齐晓琳推到一边,自己则迈开已经麻木好多天的双腿冲过去。他陪着唐笙一起,一左一右地扶在梁美心身边,“姨妈你要不要紧?走,我们送你去医院!”
文惜捏着枪,肩膀晃了晃。她似乎没想明白眼前这样戏剧性的逆转——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么?
“阿笙,小君!你们两个赶快走!这个女人已经丧心病狂了,她会伤害你们的!”文惜捏着抢的手也开始颤抖了,声音尖尖的,哑哑的,“别怕,过来……到妈这里来。妈会保护你们的!”
“你才丧心病狂!”唐君冲着文惜大喊,“你害死表姐,杀了琴琴,逼死姨夫,我们没有你这样妈!”
“小君你在说什么!”文惜震惊万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竟然会帮着这个女人!”
梁美心因疼痛而虚弱,却没有因虚弱而颓却。她的身体微微向着唐笙的肩膀靠过去——眼里的红色就像血,嘴角的湿润才是泪。
她只动了动唇,什么都没说。可是在文惜看来,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眨眼,都像在说‘即便代价如此,我终是赢了’。
“小君,阿笙,你们不要被她蒙蔽了!你们以为我为什么要诈死这么多年?她和顾海礁,是害了我,害了你们父亲的真正凶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报仇!是报仇!!!”
***
“先生,我们要上午十点才营业。”咖啡厅的老板娘实在很不能理解,为什么白卓寒从早上七点就等在门口,比隔壁麦当劳的怪叔叔和肯德基爷爷还要敬业。
“哦,我等人。”白卓寒只睡了三个多小时,连猫都忘了喂就跑出来了。
程风雨的航班是早上六点三刻到T城,如果不是怕人家把自己当疯子,他本是想连夜开车过去机场等的。
自从知道小白糖的事后,白卓寒在过去的十几天里简直像极了一只悲催的无头苍蝇:
孩子出事,公司出事,朋友出事,各种各样的不给力感紧紧包围着他,一点缝隙都不留。
老板娘不忍心,破例开门让他进来。
“您也是等程先生的吧?”老板娘笑说,程先生钟爱自己家的咖啡,常把客人约在这儿。这些年也照顾了她不少生意。
“只不过,来这里找他的人常常都如先生您这般心神焦躁,呵呵,也是常情。程先生业内口碑一向很好,来找他委托的,大多是些疑难杂事或十万火急,就像——”
说话间,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推开玻璃旋转门进来了。
“抱歉,其实我们,现在还没开始营业。”
妇人牵了牵丈夫的衣角:“那我们还是出去等吧,程先生说要十点钟呢…。。”
白卓寒坐在靠窗,完全无心去动眼前的这杯咖啡。听那夫妻的窃窃言语,他心有戚戚——敢情这对夫妻也是要找程风雨的啊?还排号排在自己后面,跟银行似的。
“老板娘,也给他们准备份热咖啡吧。”白卓寒请求道,外面天寒地冻,若不是有焦心的事,谁愿意大清早的等侦探呢?
“谢谢您,先生。”那男人开口,谈吐举止绅士有理。女的附和着点头微笑,但脸上明显还带着焦灼的疲惫。
“别担心了,听人说这位程先生很有本事,警察管不了的事情他都能做到。一定能帮咱们找到晓琳的。”
“唉,都一个多星期了……。晓琳这孩子……”说到这里,那夫人红了红眼圈,哽住声音,“都是你不好,什么女儿大了由着她了。现在外面坏人那么多,她又单纯又漂亮,认准了事还喜欢一根筋地不拐弯。还不是由着别人利用?”
“你就别再说那些没用的了,”先生长长地叹了口气,“先找到晓琳要紧啊。唉,你说他姐姐怎么会也突然没了消息呢?”
白卓寒本是绷着一颗忐忑的心自顾不暇,也无意去听人家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