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随着时间推移,他距离京城越近,这女人出现的时刻就越来越少。
谢行之有一种直觉,眼下这种境况的见面将会是两人的最后一次。
他细细描摹着这张美人颜,鼻息间若有似无得香气令他生出些许愉悦。
确实比那些粘稠的血腥气好闻许多。
谢行之没有回答这句话,眼见她身上的气息愈加薄弱,便知子时快到了。
他露出一丝笑意,唇线在明暗交织的烛光里勾勒出意味深长的弧度。
“既然你没有心悦于我,又为何要来找我。”
宋妧仰头,眼眸莹莹,小心开口,说的都是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谢行之看她那乖巧的模样,一瞧就很好欺负,他心里的黑水开始泛滥。
他故意拿起一旁沾了血的剑,指腹擦过剑身,他沉声问:“知道我这把剑砍过多少颗脑袋吗?”
果然,一句话就将宋妧吓得一哆嗦。
她抿唇不语,心里不服。
眼下大家都是一缕残魂,夜半相会,半斤八两,他怎么这么爱显摆。
谢行之见她不回应,故意找茬:“那你说说,你为何不去找别人,偏偏来找我。”
随后,又是一通诡辩:“既然来找我,那你就是我的人,你这般仰慕我又前来寻我,我必不会辜负你。”
他毫无预兆的俯下身,两人的视线交缠在一起,暧昧萦绕。
他紧紧盯着眼前人,幽冷的视线落在她无措的面容上,他逼问:
“之前我从来没有过问,我现在来问你。”
“你的名讳叫什么?何时及笄?是京城哪个府邸的闺秀?”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明日的宫宴,你可会去?”
宫宴?他怎么会知道?
宋妧魂都吓丢了。
她当然会去,但是。。。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察觉到意识开始消散。
她要离开了。
谢行之没有等到答案,心中的怒火无处宣泄。
这个女人碰又不能碰,抓又抓不住。
他只能趁着人消失之前留下了最重要的几句话:
“你记住,如果遇到一个叫谢煊的男人,你离他远一点。”
“谢煊不是我,我是谢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