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励也呆住了,又垂头想了想才说:“她哥哥好像是孙浩然的同窗。就是那个孙府尹的儿子。”
王妃听了又眯起眼睛:“那我一会儿就派个人过去问问他家住在哪里。”
孙浩然回到府里,却是飞快地往父亲的书房跑。
孙禄看着毛毛糙糙的儿子,眉头不由皱起:“明年就要下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
孙浩然听了立刻吓得缩手缩脚起来,半响见父亲也没有问他的意思。连忙说道:“今儿个带妹妹们出去赏花,碰上兴王的儿子也出来踏青。甚是嚣张。”
又将周励同他们争船的事情讲了。最后说道:“延昭妹妹过来的时候,我们本已经打算退让了,没想到他明知道我是您儿子还不依不饶的。”
“胡闹!”孙禄气得将手中的笔摔在孙浩然的身上。
“他是龙子龙孙,你拿什么同人家比?滚出去。”
见孙浩然向外走去,又喊道:“回来,心经抄一百遍。”
孙浩然垂头应着,出来才抹了抹额上的汗。暗道:“还不算太惨。”
孙浩然前脚刚走,孙禄就叫了小厮请幕僚过来商议。
宋卓瑾回到家中,正碰上大哥也回来。两人一起到了父亲宋岚云的练武厅,宋卓瑾重重地跌坐在椅子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天过得,太他妈挫气了。爹,您快给我换个差事吧,天天伺候这二世祖,锐气都没了还怎么打仗呀。”
宋卓瑾的大哥宋卓宇听了笑道:“你连个小毛孩子都摆不平,还想去打仗?”
宋卓瑾听了,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你是不知道今天呀,真真能把人急死。”
又竹筒倒豆般将今儿的事说了一遍:“您看看,分明是被人家小丫头给耍了吧,他还要派太医去给她看病,简直分不清好坏。”
宋卓宇听了,抚掌大笑说道:“丫头倒是个妙人,谋算的是人心。若是你将来行军打仗,能有她三分随机应变就好了。”
宋卓瑾听了就有几分不服气:“她哪里是厉害的,她的几个哥哥们才叫厉害呢。”又将小雨的哥哥们说了个遍。
这下连宋岚云都有了几分好奇:“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家,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
宋卓瑾听了道:“我也好奇呢,当时没有问完,路上也不敢问太多。”说着就将自己的小厮叫进来:“你倒说说,那个夏姑娘的四哥有什么奇处。”
那小厮听了忙道:“从前,夏姑娘的四哥是最不起眼的,不过就是个村里的木匠,又不大说话。”
宋卓瑾不耐地说:“你快些说。”
那小厮忙捡紧要的说:“都指挥司手下的做兵器的匠人同夏四哥交好,就同夏四哥说起连珠弩。结果,夏四哥就说了几处关窍,听说那弩的射程一下子提高了好多。那匠人就将他推荐给长官,听说都司奖励了不少的银两。”
父子三人听了面面相觑,半晌无语。
还是宋卓宇先回过神来:“他们的父亲是什么人?”
那小厮听了笑道:“他们的父亲名气可就大了,是我们村有名的秀才。姓夏,我们都叫他夏秀才。”
宋家父子听了,哭笑不得。一个秀才,连举人都没考上,难道。。。。。。真是什么藏龙卧虎之人?
没几日,小夏婆子也听说了,气得抚额对夏秀才说:“你看看,这丫头生生就离不开人了,只不过就差这么一天,就等不得了,非要给你弄出点事情来不可。”
夏秀才听了倒是捋着胡须说:“姑娘挺机灵的嘛,还知道装死。”
小夏婆子也不理他,连夜收拾了东西,第二天就让四哥套车送她到凤翔府的宅子里去了。
这新买的却是个五进的大宅子,正中留了夏秀才和小夏婆子的房间。东跨院是三哥,三嫂的,西跨院却是四哥、四嫂的。小雨是在正房后面的偏院,七哥和如海则住在前院。
兴王府的仆人颇花费了些时日才找到夏家,倒也不全是因为七哥刚刚搬了家。原来,孙浩然听了兴王府的人打听夏七哥家,以为那周励不服气,想要报复夏家,就叮嘱家里下人不要乱说。
等到兴王府派的太医过来,已经是七八天之后的事情了。
小夏婆子正忙着买仆役,训练奴婢。看到下人递上来兴王府的帖子还是着实吃了一惊的,心说:“这丫头年纪越大,闯祸的本事也见长了。”
只得将太医请进来,给小雨诊了脉,又开了几副安神的药,才打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