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冬子惶惶无助,“这下可该如何是好?”
宝瓶一瞬看向言温松,“二爷,您这下该信奴婢的话了吧,松和院一直好好的,昨夜大老爷才来过,两丫鬟就死了,这柴房的钥匙除了冬子,就只有大夫人那里有备用,大夫人常年不管事儿,钥匙到了谁手中还用说吗?肯定是他昨夜没在咱这寻到好处,回头把气撒丫鬟身上了。”
柴房的地儿最为偏僻,又是夜间,丫鬟被绑着逃不了,可不就由了歹人胡来。
言温松面容紧绷,眸色微暗,他没料到人命在古代竟如此轻贱。可在原身的记忆中,这种事是不能报官的,若言继海真杀了人,按照大贺律令,言府所有人都会受到影响。
好像,原身还是个举人。
更是不能有半分污点。
宝瓶见他信了,忙趁机说:“丫鬟是陪嫁来的,兴许少夫人那有卖身契,有了这个,事情闹大也不会扯到冬子身上。”
“一会儿我去夫人那问问。”言温松说完,没再言声。
冬子心知他是答应了,这才踏实下来,快速跑出去,打算悄悄将丫鬟的尸体在其他人发现前处理了。
江瑜正在屋内绣荷包,言温松这几日帮了她,她心中有些感激,打算悄悄给他绣一个荷包。
她最喜蔷薇,总觉得娇娇艳艳的,不落俗套,也不呈孤雅,一簇一簇地开,明媚极了,若绣好后言温松不喜欢,她便留着自用,一举两得,刚拿定注意,要去穿针引线,光线被一道人影遮住了。
言温松单薄的身影陷在晨光里,一身天青色交领直裰,两侧丝绸被晨曦照得微微反光,他腰间垂挂的水滴状羊脂玉在阴影中则夺目分明。
她忙将绣绷藏到身后,要给他一个惊喜,可不能现在就暴露了。
言温松要去瞧她身后,江瑜死死挡着,脸颊儿泛红,“真的没有什么,爷别看了。”
“罢了。”见她神秘得很,他只好拢了拢袖袍,坐在她边上,尽量平静阐述丫鬟死亡的事情,而等他说完后,久久没听到江瑜的声音。
若从角度来说,丫鬟的死无疑罪有应得,日后她也少了防范对象,但江瑜本非嫉恶如仇的人,也学不来凉薄冷血的做派,无论前世今生,这些人不过是阴谋者的棋子。
她们的死勉强能算扬汤止沸,想要改变局势,还得釜底抽薪。
她该痛恨的人是江府那位。
江瑜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所有情绪。殊不知,被掐紧的指尖早就出卖了她。
“卖身契不在我这儿。”她半晌回答道,“江府的家奴,归嫡母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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