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继海一眼望去,竟发现是自己那日强送给江瑜的补药,脸色忽变。
言温松:“看样子大伯父很满意。”
云氏赶紧让丫鬟接过来,笑说:“二郎有心了。”
“大伯母哪里的话,咱们嫡脉就是一家人。”
他一口一个嫡脉,言瑫听来只觉刺耳。他学不来言温松的厚脸皮,便只能隐忍不发,倒是李氏立马站起来反对:“二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都是一个宗族,你可不能这样挑拨离间。”
“一个宗族是没错,”言温松点点头,“但三妹妹与我是正宗,你与庶兄只能算得上旁系,怎么?姨娘难不成把自己当正夫人了?”
李氏面色难看,云氏嘴角露出一抹嘲,她缓缓捻动手里的珠子。
那日江瑜来找她谈言继海私吞租金的事,她便知二房打算对言继海暗处的势力动手了。
言温松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小就鬼主意多,且如今老太爷一脉人口凋零,虽说她膝下无儿子,但只要言温松愿意站在她这边,搬倒言继海,就凭他首辅之子及解元的身份,宗内其他人也不敢正面起冲突,谁敢保证他不会是言府下一个官运亨通之人?
言浴峰创造的盛景历历在目,言温松资质更是得天独厚。只要他没死,言瑫与言温松放到一起比较,谁都知晓该怎么选。
他是云氏的希望,言蓉的希望,往大了说,是整个宗族的希望。
似乎于这一刻,许多人的命运都孤注一掷押在言温松身上,一如多年前的言浴峰,言家产业遭人眼红,他只能走仕途护家族。
他没有选择,也不能失败。
言温松也是如此。
云氏去看那端坐椅中微笑的少年,去看他尚还稚嫩单薄的肩膀,方想起他不过才十八之龄,心中生出一分怜悯来。
利用他,是无奈之举。
她一个庶出女儿,云家不可能为了帮她得罪言府,她与言蓉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云氏想着回头定要好好教江瑜苏绣,江瑜那日来请教,她起先并不想答应,事关云氏针法,可若江瑜能把言温松引来,利用他给言蓉与自己博一条生路,也无不可,遂答应了江瑜的请求,才有今日言温松刚巧赶到的一幕。
倒在地上的言继海突然发了狠地咒骂言温松,他蓄起蛮力扑过去,恨不得啃碎他骨头。
事情发生太快,众人惊呼,冬子一马当先,压住言继海双臂,让他动弹不得。
言温松笑容微敛,起身,居高临下道:“大伯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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