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那冯氏笑的一脸灿烂的道。
“我去城外的文峰寺。”那田本昌笑着回道。这厮对谁都是这样一副笑脸,有些皮笑肉不笑的。
“正好,我和月娟也要去文峰,去为她爹祈个福呢,不知田公子放便不,让我和月娟搭个便车。”那冯氏道。
“娘,这怎么行?不要太麻烦田公子了”孙月娟在一边尴尬的扯了扯冯氏,随后一脸悻悻笑的看着贞娘。
“有什么不行的,这么远的路,搭个便车多好啊。”冯氏没好气的冲着孙月娟道。随后又一脸笑的冲着田本昌道:“田公子,你说是吧。”
“不错,没什么不方便,你们上车吧,我就坐车头上。”那田本昌应道。
“你瞧,田公子也这么说,我跟你说,田公子是好人。”说到这里,那冯氏口风一转,看了一眼贞娘道:“不象是有的人家……如今可不正是老天有眼吗?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娘,你乱说什么?”一边孙月娟更难堪了。
贞娘冷眼的看着冯氏的表演,随后道:“冯婶儿,你后面这句话,我还给你自己。”说完,转身离开了,她知道自己再留着,孙月娟会更难堪。
而冯氏打的主意,贞娘虽不敢百分百的保证,但大约猜出来了,这位怕是看上田本昌了。想把孙月娟推给他。
那田本昌,自跟那言小姐婚事不了了之,虽然得罪了言公公,但田家有钱,大把的钱撒下去,言公公虽说不会再跟田家结亲,倒也没必要太为难田家,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也是田家敢一入行就冲击贡墨的原因,金钱开道。
不过,有许多事情,钱并不是万能的,这墨业之事,资格和底蕴也很重要,在贞娘看来,此次贡墨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程家的。
而此时冯氏的心思,在贞娘看来,怕是没戏。田家看不上孙家。
而今,如果冯氏非要打这主意,最后吃苦头的是孙月娟,所以,贞娘才说把冯氏最后那句话还给冯氏,只是难为了孙月娟,贞娘叹息。
不过这等事情却也不是她能操心的。
贞娘回到家里,前后脚的,金花姑姑和李进财就来了。
“贞娘,我听说七婶娘也出事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岳丈大人急的不得了,让我们来看看,嫡宗那边我们不好冒然登门,所以来你们这边问问。”一进门,那李进财看到贞娘,便大声的问道。
贞娘急的差点跑脚急道:“金花姑父,你小声点,这事儿我爷爷不知道呢,他身子骨不好。”
说完,抬眼看了看屋里,自家爷爷就站在门边眯着眼,也不知听没听到。
“就是,做事也不动点脑子。”一边李金花埋怨道。
“不好意思,是我太急了。”李进财道。
“贞娘,你是刚从你七祖母那边回来吧,就说说,不要担心我,你真当你爷爷无能啦, 这点都抗不过去吗?人生七十古来稀,你爷爷我已经六十九了,还有什么看不透?咱们家人死在墨上的不甚其数啊,可咱们李氏子孙从未后悔过,生于墨,死于墨,死的其所。”显然,之前的话李老掌柜的听到了,这时从屋里出来,掷地有声的道。
“爷爷。”贞娘连忙扶着自家爷爷在一边坐下,看爷爷神色还算平静,倒是放心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晓得,这时候大夫正在抢救七祖母呢,我不好打搅,只把一篮鸡子儿放在门房里,没进府,不过,七祖母应无生命之忧。”贞娘道。
显然一句话显然是宽解自家爷爷的。
“嗯,这时候确实不要去打搅的好。大家都稳着点吧。”李老掌柜的道。
贞娘点点头,这时候,李家应当以稳为重。
“八叔,我可听说墨坊里现在很不稳哪,工人们人心慌慌的,那邵管事在墨坊里可是一手摭天,我觉得这时候八叔应该站出来,咱们李氏子弟都应该站出来。”这时,一边李进财道。
“家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工人们人心慌慌那是正常的,邵管事这些年为了墨坊可是鞠躬尽瘁啊,什么叫一手摭天?这话过了啊,这时候,谁都别站出来,都稳稳的,收着心,该干嘛干嘛,都站出来干什么?那才是不稳当。”李老掌柜瞪着李进财道。
他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了,人心什么的,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此时贞娘也两眼便灼灼的盯着这位金花姑父,这位是想伸手的节奏吗?
要伸手就要有被砍手的觉悟。
“金花姑姑,你一会儿去九叔婆那边看看,没事了,就赶紧回去吧,六爷爷岁数大了,他跟九叔公感情一向好,心里不定有多难受呢,得有个人在边上看着劝着啊。”贞娘这时转脸冲着自家金花姑姑道。
族谱记载着,六爷爷也大约就是这段时间故去的,最后才让李进财当了家。
所以,贞娘提醒着金花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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